战龙庭一番思虑过后,面色冷了又冷。
他阴翳的双眸紧盯着傅砚辞,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你们傅家好大的胆子,私瞒暗卫下落,还私挖铁矿。傅砚辞,你告诉本王,你们傅家该当何罪!”
傅砚辞眸色一沉,面上却不动波澜,眸子轻抬,目光坦诚的看向战龙庭,“殿下,小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战龙庭怒喝一声,声音里夹着森森冷意,“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本王成全你。”
说罢,战龙庭将柳梦蝶唤到自己身前来,让她将傅家隐瞒之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柳梦蝶觑了眼傅砚辞,眼角眉梢漾着得意,涂了厚厚粉脂的脸上挂着虚假笑意,乍一看十分狰狞、扭曲。
柳梦蝶将自己梦境中的画面叙述了一遍,夏婵越听越心惊,这段剧情正是原书中的剧情。
原书中这时柳梦蝶已深得傅砚辞信任,虽说还未发展到男女之情,但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只差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傅砚辞把傅家深藏的秘密告诉了柳梦蝶,而柳梦蝶也用自己的女主光环帮助傅砚辞合理利用了那座铁矿。
两人靠着铁矿积累了资本,为日后回京做足了准备。
可现在,柳梦蝶跟原书里的性情大不一样。
她对傅砚辞因爱生恨,转而投向战龙庭的怀抱,甚至将如此重要的事都告诉了战龙庭。
铁矿一事傅朝隐藏的极深,除了他和几个心腹暗卫知道之外,便是连自己家人都不知道。
夏婵不确定傅朝有没有告诉过傅砚辞铁矿的事,但暗卫的事他应当是知晓的。
夏婵憋了口气,思绪转的飞快的想着法子。
战龙庭既然当众问出来,说明他们信了柳梦蝶的话,那么不管傅砚辞承认还是不承认,傅家这罪名都担定了。
若是他们抓不到哑奴还好,若是抓到哑奴,那他们就在劫难逃了。
此刻,夏婵十分庆幸坚信了自己的直觉,提前安排哑奴离开了鹿城。
只要找不到哑奴的踪迹,便是战龙庭一行人怀疑他们也没有办法。
她就不信这三人能一直待在鹿城不走。
便是他们不走,他们总也得前往漠城,要是耽误了时辰皇上怪罪下来他们也担不起这责任。
夏婵思忖间,傅砚辞开了口。
他眉目轻盈,丝毫没被战龙庭的责难所影响,声音清润道:“小人确实不知殿下再说什么,至于柳小姐的话也是一派胡言,父亲去世前确实同我说过暗卫一事,但他还来不及将统领暗卫的法子告诉我便去了,是以小的也不清楚那些暗卫现今躲藏在哪里。至于柳小姐口中所说的那位哑奴,小的并不曾认识这样的人。”
战龙庭气恼的咬着牙,恨极了傅砚辞这一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说辞。
“来人,把傅家其他人都请下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不是每个傅家人都这么嘴硬!”
话音一落,侍卫就冲上二楼打开房门将里头的傅家人都揪了出来,连带着张婶子一行人也没放过。
侍卫手上每个轻重,见人走的慢就伸手推了几把。
碰巧正是下楼,张婶子被推的一个趔趄,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芸娘抱着孩子险些步了后尘,亏得三夫人眼疾手快捞了一把,否则娘俩也没个好。
张婶子上了年纪,这一遭碰撞的头破血流,直接昏了过去。
夏婵看的心惊肉跳,忙跑过去想察看张婶子的伤势,却被侍卫给拦了下来。
战龙庭在身后悠悠开口:“想救人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省的本王在这儿跟你们耗时间。”
夏婵气的手抖,双眼通红的回头瞪着战龙庭。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好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们交代什么?”
“还是说太子殿下要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梦境戕害人命,要屈打成招?!”
这话说的有些过分,战龙庭面色一冷,额头青筋暴起。
“大胆,你这是质疑本王?”
“是又如何?”夏婵微微抬头,神情不卑不亢,“太子殿下为了一个不靠谱的梦境就草菅人命,这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全天下的人笑话。”
战龙庭脸色阴森可怖,但夏婵全然不怕。
非但不怕,还冷嗤轻笑了声,眼里的嘲讽之意明晃晃的摆出来,生怕战龙庭看不见。
夏婵:“小女子虽说只是一介妇人懂得不多,但尚明白给人定罪之前先得有证据,没有证据直接定罪那就是污蔑,是故意陷害,殿下现在所作所为跟这有何分别?
殿下今日听人随口说了个梦境就要治我们傅家的罪,那明日听人说了宇文将军要害您的梦境,您是不是也要治宇文将军的罪?
若是只靠空口无凭的梦境就能笃定一切,那往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