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客房在一楼,钱婆子刚走到楼梯拐角,身后的男人就追了上来。
“婶子,你等等。”
男人叫住钱婆子,拉着她走到一旁开着门的柴房里。
柴房里很清冷,堆满了柴火垛。
男人探头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经过,把柴房门从里关上才转身向钱婆子走过来。
“王喜,你想干嘛。”
钱婆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双手捂着胸前,往后退了退。
王喜哭笑不得,“婶子你想啥呢,你是我好兄弟的亲娘,我咋可能对你起不该有的心思。”
钱婆子啐了声,“那说不准,你是我们家小虎半路捡回来的,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亲兄弟。”
说到这里,钱婆子恶狠狠瞪了眼王喜又道:“当初要不是你让我们跟着你上京城,还让我们装作傅家旁支的人,我丈夫和儿子们就不会死,我们也就不会被牵连流放,这都是你害的,你该死!”
王喜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钱婆子,声音阴柔道:“婶子这话说的好让人寒心啊,我叫你们跟我一起来京城是想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虽然现在被抄家流放了,但不也享了几天的福么。”
钱婆子冷哼了声,“那又如何,要是不享受那几天,老婆子我心里还不会那么难受。”
知道了有权有势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天天吃喝拉撒都有丫鬟伺候着,生活又滋润又舒服。
跟原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根本没法儿比。
只是那几天的功夫就把她的心给养大了,现在让她再回去过那种受苦日子,她可受不了一点儿。
钱婆子愈发的憎恨王喜,若不是他强行带她们体验了不属于他们的生活,他们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是我的错,但眼下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婶子不如往长远想想。”
“等我们抵达了漠城,若是手上有银钱,我们便不用跟其他人似的从头再来。”
王喜好脾气的继续劝说。
钱婆子白眼一翻,“你说的轻巧,我们去哪儿赚那么些银钱。”
柳梦蝶倒是给了她五十两定金,但这五十两够干什么的,没几天就花完了。
“傅家有钱啊,傅家的马车也能卖钱,您说呢?”
钱婆子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王喜将一包药粉递给钱婆子,“这是我从一个大人物手上得来的,中了这药粉的人能昏迷一整夜不醒,傅家,还有傅家旁支的那些人手上都藏了不少银钱,咱们晚上将那些钱都拿来,把这一切都嫁祸到傅家人身上,您说如何?”
“好,好极了!”钱婆子忍不住高兴的拍手。
没了钱,看他们还怎么嘚瑟。
那么好的饭菜,宁愿给一个下贱的丫鬟吃都不肯分给他们一些,活该钱被偷!
王喜接着又说:“今夜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小虎去偷傅家的马车,您带着其他人偷傅家和旁支的银钱。”
两人商量好,钱婆子继续去找柳梦蝶,王喜则回了二楼客房。
夏婵一直盯着钱婆子的动向,自然也看到了男人是跟着钱婆子一同出去的。
钱婆子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这么长时间,八成是凑一起想坏主意去了。
夏婵拧着眉,思索柳梦蝶把钱婆子一行人和他们安排在一起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回眸,夏婵便看见傅砚辞也盯着男人目不转睛的看。
难道是他也发现什么了?
正想着,傅三爷突然抱起傅景明说要去上茅厕。
傅景明从傅三爷怀里探出小脑袋,弱弱的说:“我不想去,是爹爹非得让我陪着去。”
三夫人哭笑不得,“你都这么大人了,上个茅厕还非得儿子陪着,什么毛病。”
傅三爷在傅景明屁股上狠狠打了一把,“就你小子话多,我俩先去了,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睡。”
傅三爷抱着傅景明出去,老夫人出声道:“方才解差说会在这里停留两天,我们可以去街上采买些东西带着路上用,我这儿还有些银两和首饰,明个儿你们拿去街上换了银钱用。”
老夫人把东西交到二夫人手上。
二夫人愣了下,旋即推脱道:“娘您这是干什么。”
“往常家里就是由你管账的,你管了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什么差错,现在这些就接着由你管吧。”
二夫人还推攘着不肯收,老夫人佯装生气道:“怎么,你莫不是嫌钱少了所以不想管了?”
二夫人委屈的瘪嘴,“瞧您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想让您管嘛,”
老夫人摆摆手,“我老了,还是由你们这些年轻人来管吧。”
“你们身上还有首饰和银两的都拿出来给老二,让她拿着明天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