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婵小声叹着气,看向傅砚辞的目光不由带了些怨怼。
真真是红颜祸水啊。
要不是他,柳梦蝶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的针对她。
接下来可有的麻烦了。
钱婆子那张嘴将此事一宣扬,柳家旁支和傅家旁支这些人不敢动傅家其他人,可不就只能对付她了么。
再者说,钱婆子这些人出现在这间客房,八成也是柳梦蝶安排的。
那头钱婆子已经和那老妇聊起来了。
钱婆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屋里所有人听见。
她没有提及夏婵的名字,言语中只是说傅家出了个白眼狼,是这个白眼狼坑害了傅家,也害了他们所有人。
老妇啐了一声,咬着牙恶狠狠道:“别让我知道这个白眼狼是谁,否则我绝不会放过她!”
他们好端端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就这样给害没了,这白眼狼真是该死!
夏婵身子哆嗦了下,柳梦蝶的目的达成了。
二夫人瞧见她这样,小声嘟囔了句,“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
夏婵有苦说不出。
她也不想的。
都是原主造下的孽啊!
钱婆子还在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二夫人脸色一冷,不虞的扭过头瞪着钱婆子。
“你这张嘴若是不想要,我不介意帮你撕烂。”
二夫人突然发难,钱婆子懵了一瞬,很快挺直腰板直视着二夫人。
“老婆子说什么了夫人就要撕烂我的嘴,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
二夫人冷嗤,“我心虚个什么劲儿,倒是像你这样的长舌妇该心虚,我们傅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了?还当着我们的面儿说个没完,真当我们傅家的人都是泥捏的是不是?”
“呵,不是泥捏的也差不多了,人都将你们害成这样,你们还替人遮遮掩掩,就该着你们倒霉。”
钱婆子呸了声,语气不善。
“跟你有关系么?天天就知道扯老婆舌的老不死玩意儿,抄家怎么没把你脑子一起抄走呢?长一张嘴就知道白话,别人说啥你信啥,大半辈子都活狗肚子里了?难怪过的这么不如意呢。”
二夫人轻蔑的飘了一眼钱婆子,吃饱喝足,中气十足的继续输出。
“也是,毕竟你大字不识几个,每日里做的事情便是说东家长西家短,这几日找不着人说闲话给你憋坏了吧?一肚子坏水,满脑袋生疮的坏心肠东西,往后出去别说你是傅家人,我们傅家满门忠烈,可出不来你这下三滥玩意儿。”
钱婆子被怼的面红耳赤,一肚子屎尿屁的脏话想往外抖搂,可偏生二夫人嘴皮子太溜,说话跟机关枪一样,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夏婵惊得瞪大眼,羡慕的不行。
她嘴皮子什么时候才能跟二夫人一样溜?
当初她就是因为太社恐,不想跟人打交道,所以才选了农业。
她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能说会道的人。
二夫人傲娇的双手抱胸哼了声,“别瞪着你那湿漉漉的可怜眼神,一脸仰慕的看我,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严格贯彻了娘说的话一致对外罢了。”
让傅夫人把碗碟收拾了,傅老夫人看着钱婆子沉声道:
“不知是哪个人在你面前嚼了舌根,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傅家没有你口中所说的狼心狗肺之人。”
“你以为如今社稷稳定、百姓安稳是怎么得来的?”
“是我的夫君,是我的三个儿子,去沙场下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
“傅家满门忠烈,所做所言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自己!如今朝堂上是出了些蛀虫,但我相信,圣上定会明察秋毫还傅家一个清白,你日后若是再胡咧咧,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老夫人年轻时没少跟着傅老爷子上战场,颐养天年后身上的肃杀之气少了不少,但发起怒来寻常人也受不住她的威严。
钱婆子哪儿见识过这种场面,登时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他旁支闻言,纷纷表明自己的立场。
“老夫人说的对,是我们糊涂了。”
“那日我们出城时百姓一路目送,我便知道傅将军不是那样的人,这八成是有人故意造的谣。”
“这人心实在忒恶毒,居然造谣生事想挑拨我们旁支和本家的关系。”
老夫人没理会这些表忠心的人,吩咐了傅夫人几句就躺下睡了,瞧着精神疲乏,身体状况不太明朗的样子。
钱婆子和她的小儿子几人被旁支的人孤立了。
刚才还和她同仇敌忾的老妇此时也红眼怒瞪着她,骂道:“呸,你个腌臜货,幸好我没真信你那些话。”
钱婆子气的手都在发抖。
但心里也忍不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