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与念没课的时候就会去学校的健身房健身，身材好到要人命，他背对着南宫浔书将浴袍褪下，宽阔的后背沟壑分明，泉池里飘上来的烟雾朦胧了腰线。
南宫浔书被热腾腾的雾气蒸得红了脸，他拘谨地抓着衣服边缘，看着应与念赤脚进了温泉池里。
“爽。”
应与念双手撑在池子边缘，臂膀上的血管在炽白的灯光下更显眼了，他悠悠地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看向岸上的南宫浔书，“浔书，下来啊。”
南宫浔书鼓起好大的勇气扯开腰上系着的绑绳，但不肯脱。
“……阿念，本宫能穿着衣服泡吗？”
“可以啊。”
南宫浔书一喜，脚刚沾上水，应与念道：“你把衣服弄湿，就只能光着身子去换衣间了，去换衣间的路那么长，想被人围观吗？”
南宫浔书：“……”
“跟我还要羞，太子殿下的身子是金子做的，看不得？”
南宫浔书吞吞口水，又挣扎了一会，浴袍掉落在脚边，被遮得严实的上半身终于见光明。
冷白色的肌肤光滑，肩颈、锁骨、胸口、腰腹，每一处都非常流畅，像件细节完美的白玉瓷器。
应与念下巴微微扬起，半坐的身子浮出，沉没在水里的腹肌沾着水珠，掉落在人鱼线上。
南宫浔书看着他在水下走到跟前，伸出了手，“滑，小心。”
脑子一片空白，南宫浔书左手搭上去，踩进了水里。
温热的水没过腰身，长发尾部湿润，应与念的手臂滑到南宫浔书腰后，挑起了他的头发。
南宫浔书一激灵，敏感的肌肤微微有些变化，往前踉跄了几步。
“怎么了。”
应与念低磁的声音和雾一起飘出来，扶住了那纤细的腰。
南宫浔书的睫毛垂下，抓了抓应与念的手指。
“舒服吗？”应与念问。
“什、什么？”南宫浔书不知为何，心咚咚乱跳，脸上泛起潮红。
应与念说得更明白些：“水温，舒服吗。”
南宫浔书愣了一秒，俊秀的下巴点了点。
这里没有吹风机，头发湿了会很难干，应与念随手拿起绑窗帘的流苏绳，半揽着南宫浔书的肩膀，将他的长发束了起来。
流苏落在锁骨，有点痒，南宫浔书身子抖了抖，腰一侧，露出一处黑色的图案，像半弯的月光缠上了一只毒蛇。
应与念上手摸了摸，问：“这是什么？纹身？”
南宫浔书往后腰看去，雪白的肌肤被烙上了一块漆黑的印记。
“逢川的图腾。”南宫浔书说，“只要是皇室血脉，出生就要刺上去的。”
“喔。”应与念的手指在他腰窝的弧线上下滑动，问，“会痛吗？”
南宫浔书奇怪自己不反感应与念乱揩油的手，反而越摸他就越兴奋，心跳就越重，“不、不会，刺的时候，还是婴儿呢，已经记不起来痛不痛了。”
应与念点头，又问：“做太子，会觉得委屈吗？”
“为什么会觉得委屈？”
“背负太多，没有自己，为他人而活。”
南宫浔书靠着侧壁，慢慢坐进水里，只露出肩膀，阖上了眼睛，“困在宫中，处理繁琐的事物确实枯燥。当然会羡慕普通人家的孩子如飞鸟一般随去自由。”
“但本宫享受着荣华富贵、万人敬仰，便要鞠躬尽瘁，对得起臣民们叫得一声声太子殿下，有什么委屈的？”
应与念轻轻笑了笑，在南宫浔书说话的时候，剥出两颗溜光水滑的葡萄，举在他唇前，“殿下说什么都对。”
南宫浔书用舌尖勾进嘴里，咬下去，葡萄的汁水喷在口腔，袅袅烟雾升起，模糊了眼前的应与念，他听见应与念问：“浔书，可以吻你吗。”
斑驳光影在水雾上，闪烁着光芒。
南宫浔书呆滞住，微弱的呼吸导致胸口前的那一块水粼粼。
他没回答。
应与念根本不是什么君子，脑子里的小人在暗示他用强的，直接就抱着后脑勺亲呗！舌头探进去！乱搅呗！反正南宫浔书这个呆子也感受不出来他吻技烂不烂。
但应与念忍住了，他拎起水壶，倒了一小杯水出来，“我、我开玩笑的。”
南宫浔书刚要点头的动作顿住，过了很久，应与念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他都僵着没动。
回家的路上，两人坐在出租后座，天彻底黑了，五颜六色的灯照亮了街道。
南宫浔书的额角抵在窗户上，快后悔死了，恨自己没早些点头。
他偏头看着在另一边的应与念，歪在靠背上，暗夜模糊了他的棱角，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
阿念你要不再问一次呢？南宫浔书在心里这样想。
但应与念目前肯定是不会再问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