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不打算出去溜达的话空闲的时间无论是规划或是臆想发呆,总要想些办法打发它。
那本一同带过来的书,此时成了许思成最好的打算。
接了一杯水,调整窗帘,让光线变得更加充足。
这本书说得上是他与原本生活唯一的联系,虽然从未阅读过,甚至连这本书的类型都不知道,但拥有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的亲切
这本书显得真实。
一本散文集,和大多数同类型的书籍一样,书名命名都是由文集其中一篇文章的名字而定。
虽然会好奇那一篇特殊的文章会以怎样独特的方式呈现给读者,但许思成没有跳跃式看文章的习惯。
看书一旦只是选择性的,那么他很快就会失去耐心。
没有前言,只有关于书的一部分介绍,寥寥数字。
目录之后紧接着的就是正文。
[那是一个假期,那时候我还在外地工作,母亲这一次居然询问我是否会回家。
我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并不是这里的工作有多么的好、能够挣取多高的薪酬,仅仅是因为路途遥远,没必要花上几百多的费用往返而已。
在假期的第一天里,生物钟照常把我叫醒,假期的日子依旧平凡且无聊。
也许是偶然,在上午我想到了遗落在老家房子里的书文。
准确说应该是随笔记录。本子里都是些过去的所思所感,悲欢离合。
我已经不记得里面写的具体内容,我只知道过去我写下它们的时候有过笑容。
我清楚的记得这些书纸摆放在我房间里的哪个角落,如果我现在回去,倘若我的房间没有被改动,我想我依然能够找到它们。
我也不知道当时着了什么魔,我十分迫切的想要把它们拿回来,想要看看以前的东西。
我马上就订了回家的车票,十几个小时的车程,我在第二天的上午回到了那条熟悉的道路。
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阴天,是我喜欢的天气。
村子里的道路经过了修整,脚上已经沾不上黄土,田里的稻子还是青的,偶尔会有几只白色的鸟扑腾翅膀从里面飞出来。
我感觉空气都有些奇怪,这一路上我居然没有看见一个人,家家户户虽然大门敞开,但除了一些杂音,我没有看到其他动静。
道路边的田里没有人劳作,记忆中村子里那些整日聚集在一起唠嗑的老人们也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个孩童都没有。
一切安静的让人可怕。
抚过稻苗的风也吹过我,那种惬意感与安静的恐怖交杂在一起。
现在想来,一切都让人感到诡异。
等我回到那座略加修改之后稍显陌生的老房子时,我仍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兴许他们在某处进行着一场集会,又或者他们在被房子和树木遮蔽的田间。
我很确信这个就是我的家,但此时门口蹲着一条几个月大的灰色小狗,那是我除了白鸟之外见到的第二个活物。
我有和母亲讲过自己想养一只狗,但在城市里养一只狗的花销不免有些昂贵,除去狗本身的价格,养活它们也是一件费劲的事情。
老家以前也有养过土狗,有一些我很喜欢,他们很听话,也很温顺,样貌同样不错,不用经常打理它们的毛发也总是看上去很干净。
土狗都是很热情的,我们家养狗从来不会用链子拴住它,小我和姐姐都不希望它被束缚,大人们虽然会抱怨,但也由着我们来。
放开导致它们的精力得以释放,养过的每一只狗总是有不完的力气。
每次从学校里回来,那些狗都会直接往你身上窜,夏天的时候穿的都是些短式裤子,狗子们表达感情十分直接,也不懂收敛,不加以教导它们,爪子就会碰到大腿上显得生疼,有时还会留下痕迹。
不好受。
每次有车辆从路边驰骋而过,它们总是吠叫着追上去。久而久之,埋怨声开始在周围传播。
无一例外,这些玩伴的寿命都极短。
有的狗在主人出去之后会被村里人悄悄处理,活活打死在家门口。
我们家的大多是母亲自己处理,死状凄惨。
等我再稍加年长,村里养狗的人已经变得很少了,只有一些孤寡的人他们家门口才会吊上一条。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还要养狗,我很少过问家里的事,她也没有向我说的理由。
我一靠近老家的房子,那只狗当即朝我吠叫。
它没有栓链子,只是在原地恐吓我,我同样没有靠近。
它不认识我,我也才知道它的存在,只是它冲我叫的时候突然有一股愤怒涌上心头。
那一瞬间,我觉得留在这里的书文并不是那么重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