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妲，道：“那我走。” 妲不咸不淡“嗯”一。 杨戬又看向般般，另一只手用力握一下她的肩膀：“好好照顾你娘。” 般般：“知道。” 她抿着唇，看杨戬带着哮天犬驾云而去，直到两个人的影消失在天边，她才垂眉耷眼开口：“娘亲，你昨晚没有再劝劝真君吗？” “劝，有什用。”妲淡淡说，“我昨晚脸皮都不要，几百年没说过那疯话，他也没听进去。你别觉得他对你好，他就是个好说话的人。他其实一直都很狠心。” 一如当年，他执意要解除同心契一般狠心。 “这就是你爹。”妲低道，“如果他留下来，那他就不是他。” 她抬头望向天空，天边浓云翻卷，山雨欲来。 她想起娲皇宫里，女娲说杨戬是自愿的，她当冷着说：“他当然是自愿的。弱海这重要的方，你们把天下大义往他面前一摆，他有拒绝的余吗？就像你当初跟我说，商王无德，需受惩罚，我还以为我做的是什顺应天的大好事，结果呢？我又有拒绝的余吗？” 女娲道：“当年，是本座考虑不周，陷你于两难。你心有怨怼，也是情理中。” “你们不是考虑不周，而是根本就不会考虑。”妲道，“你们在上位待惯，凡事只看目的和结果，不看过程。一个生灵在你们眼中，只有有用无用的区别，与工具又有异？” “你说的对。”女娲说，“生灵活于上，除有用无用，自然是有许多别的意义，对自的意义，对别人的意义。但那些意义，本座确实没去专门考虑。本座留在这间，是因为本座还有该做的事，并不是谁舍不得本座，或是本座舍不得谁。本座以理解你们的情感，但本座，却不以有你们的情感。而如果哪一天本座彻底无用，自然也该归于天。即使是对本座自，也只有有用与无用，这一个区别罢。” - 杨戬坐在弱海海岸，静静看着咆哮的巨浪扑在透明的屏障上，碎成一团一团的泡沫，又不甘似的卷土重来。 猪八戒嘟囔道：“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你闻到一股海腥味儿吗？” 杨戬：“闻到。” “前几天还没有的，现在都闻到。”猪八戒道，“你知道吗，我总有在坐牢的感觉，这砍头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偏偏又什都做不。嗐，有候老猪我真想一耙子把这禁制破，早死早超生！” 猪八戒是西方佛门那边派来协助杨戬的，原因是他以前当过天蓬元帅，水性好，大概有点用处。但他刚来，便被弱海吓一跳。 “听说你以前劈过弱海，这、这……你就这猛？”他看着面前不就掀起滔天巨浪的弱海，目瞪口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戬看半晌，道：“不，它以前比这安静多。” 那候天是灰的，海也是灰的，原本以为环境够差，但现在看到天是紫的，海是黑的，才知道，原来以更差。 乌云沉沉，仿佛要把海面压碎，腥雾阵阵，宛如刀割不开的潮布，冷冷覆盖在人面上。 有缭绕的黑雾从边穿梭而过，猪八戒挥手赶去，一迭一抱怨着，一会儿说，是不是应该再加固一下禁制，一会儿说，也不知道猴哥他们怎样。 如今各处都不太平，据跑腿传话的哮天犬说，虽然现在九州大上有元始天尊和通天主压制，动频率大大减少，但因着诅咒故，天间灵气失衡，不就从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凶兽来，不仅伤人，连妖怪和神仙也一起伤。孙悟空和哪吒，便是去负责处理这些凶兽的。 哮天犬还说一些其他人的事，比如雷震子被安排去处理虫灾，金吒木吒率人去搜救灾区的幸存者，四海龙王依旧各自镇守一方，免得海域再生动荡。还有很多本职与打打杀杀无关的神仙，都安排下去做事。 猪八戒道：“个个都有事做，就咱们两个，天天坐在这里发呆。” 杨戬：“这是好事。” 猪八戒：“往往一开头事最多的，后面事就越少，一开始事少的，后面事就越多。你就等着吧。要是老猪我不幸掉进海里，你别见死不救。当初捞哪吒，现在也捞老猪，是吧？” 杨戬：“说不定是你捞我呢。” 猪八戒：“老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