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缓缓摇摇头：“不是的。师父把我捡回去，是出于好心，与我的天赋并无关系。弱海是我自要去的，差事也是我自应下的。那日后，师父师叔们更是倾尽全力栽培于我，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妲恨道：“那是因为你当局者迷！你从小……你从小就是这被哄骗着长大的！这些道貌岸然的上位者，最喜欢用一些仁义道德的枷锁，骗别人去替他们送死！你看我就从来不会这什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想法！” “你为什就认定我是去送死的呢？”杨戬问她，“我当初从弱海里把哪吒救出来，不是两个人都好好的吗？也没有人希望我死，毕竟我若是死，谁拦得住弱海？届不还是天下人一起遭殃？我死，对任人有好处吗？” “谁知道呢！他们那厉害，焉知是不是有别的打算！不过都是为骗我们这些不懂的罢！” “妲。”杨戬轻轻说，“你是介意我去弱海，还是介意我去做任事？如果今日我的任务不是驻守弱海，而是别的，比如去保护天釜山不塌，或者是去猎杀暴动的凶兽，你还会答应吗？” 妲动动嘴唇，什音也没有发出。 去保护天釜山吗？天釜山是人间最高的山，一旦倾塌，那便是恐怖至极的雪崩，不知要葬送多少生灵。去猎杀凶兽吗？灾异当前，凶兽频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冒出一个闻所未闻的难缠怪物。 “你就不干点普通神仙干的事吗？” “那你干的又是普通妖干的事吗？普通妖需要像你一样，熟悉每个妖族的习性，又考虑该如妥善安置管理他们吗？如果有什灾祸降临，你是不是应该第一个顶上？”杨戬认真看着她，“享其利，担其责，在其位，谋其政。你是，我也是。我不是去送死的，我也从没想死过。” 妲咬牙：“那你我发誓，发誓无论如，你都会活着回来！否则……” 杨戬打断她：“不以用你和般般发誓。” 妲红着眼，哧：“所以你根本不敢发誓，还在这里说什不想送死。” 杨戬垂下眼睛，只是握着她的手更紧些。 妲猛把手抽出来：“既然你一直都知道负重任，那当初为什还要与我纠缠不休，非得认下般般这个孩子？倒不如两相安好，我们各走各的路。我也就罢，我早就对你不抱什期望，你让般般得到又失去，她要怎办？” 杨戬深深吸一口气：“你冷静些。现在弱海那边什事情都没有，你必胡思乱想呢？没有人想让我死，只有你一直把它提在嘴边。” 妲正欲开口，他却于黑暗中，一把拥住她。 她的睫毛微微一颤，脊背仍旧笔直，未曾有一点软化的姿态。 她说：“别碰我。” 杨戬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上，她听见他宛如呓语的一句话：“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妲闭上眼，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温热的血，被她抿进口中。 杨戬苦道：“是你想让我死吧？还要我带伤赴任。” 妲说：“要是真掉弱海里，带伤死得快些，我这是让你免受痛苦。” 杨戬叹息一，将她拥得更紧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杨戬便要动离开。 般般有点失望，问他：“还是要走吗？” 杨戬抬起头，道：“我会回来的，放心。” 般般却道：“那我也要去。” “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都这大！”般般说，“你不是说要去驻守弱海吗，不是说别人都比不上你吗，我当然也不比上你，但比上不足，比下总有余吧！他们都说我从你那儿继承御水，应该多少帮上忙吧！” 杨戬道：“你若非要做点什，留在人间也是一样的。人间的江流湖河，一样需要监察控制。”见般般还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他揉一下她的后脑勺，说，“听话。” 般般一下子就泄气。她看一眼妲，见妲不说话，只好自慢吞吞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塞进杨戬手里。 杨戬正欲仔细观看，般般却一把包住他的拳头，叫道：“等你走再看，不要现在看！” 杨戬一下，把东西收入怀中：“好。”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