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的演着,心思全部显露在脸上。
这趟叫薛玉来不是为了嫁妆又是什么?
而她身上唯一让人惦记的不就是孙涪给的那块白玉双佩吗。
沈凝惆怅了一番,说道:“你是个体谅人的好孩子,但国公府有国公府的章程,婚姻大事岂可潦草,事关着咱国公府的脸面,昨晚大爷亦和我商议了一番,你的婚事老夫人定会有梯已拿出来,至于官中的钱不至于连你的婚事都拿不出来,从其他那里省下几笔就是,但我略算了算还是差了些,所以今日请了妹妹来商议一二。”
薛玉心道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还不是为了她的玉佩,面上含着笑:“姐姐有话直说就是,我能帮得上忙定全力相助。”
这句话沈凝听着很是满意,戳了一口茶继续说:“大爷的意思是,宛姐儿出嫁定要风风光光,断不能少了她的嫁妆,依着府上旧例笙姑姑出嫁时花费了一万两,宛姐儿自然不能少了她去,可满打满算也只有八千两,剩下的实在难以为继。
说到这,深深看了一眼薛玉:“左思右想便想到了前天的那白玉双佩,虽然世子说若有事拿这玉佩作为信物相助,但妹妹是咱们府里头开了脸的姨娘,怎会有什么麻烦,再说世子日理万机谁知道是不是一时的言语,便想着拿这玉佩给宛姐儿添为妆妆,你若是不愿意,也无妨就当我这个姐姐没有说过。”
那日世子给的白玉双佩没有被她收在库房里,因为她早就料到沈凝会打这玉佩的主意。
看了一眼李宛,发现她正紧盯着她。
薛玉嘴角扯起一抹笑来:“姐姐的意思我明白了,宛姐儿出嫁我也替她高兴,这白玉玉佩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给宛姐儿添妆,不过这玉佩我没有放在身上,等会儿让金翘儿送来。”
她高兴是真高兴。
这婚事不仅断送了李煦靠着李宛得来的前程,还另国公府蒙上了一块羞耻布,也让李宛没有了后半生的倚靠。
“多谢三姨娘。”
两日来脸上的阴霾终于露出了些喜色,李宛松了一口气,还有什么比这玉佩贵重呢!
将来她可以拿这玉佩向世子提出任何事情。
想到这,又觉得薛玉是个识时务的,看着这一张脸也显得顺眼起来,不过也没几分真心。
沈凝也放下心:“妹妹放心,大爷说了等铺子营收了折算成银钱还你。”
没有想到她这么痛快,还以为会曲折一番,不过在怎么样,这玉佩终究不会是薛玉的。
昨晚虽然和李煦闹得不愉快,不过在玉佩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世子在赏花宴上给薛玉信物在圈子里不是秘闻,李煦自然也听说了。
孙涪是长公主的唯一的嫡子,当今天子也对他宠爱有加,最重要的是和河卫公又是世交。
如今想通过李宛这边是行不通了。
若能得到该玉佩,借机拉拢上孙涪,在引荐给卫阶,那对他仕途也是大大的助力。
在沈凝提出让薛玉亲口将这玉佩赠送给李宛做为嫁妆时,他哪有不同意的。
本来李煦就对这玉佩垂涎。
但玉佩是赐给薛玉的,正苦于如何占为己有。
如今有了这理由自然名正言顺,但就怕薛玉不同意。
沈凝看出李煦心中所想,宽慰说道:“薛妹妹是大爷的妾室,她的东西自然都是大爷的,何况这是给宛姐儿添妆,谁会说三道四。”
有这样一句话算是给李煦安了一颗定心丸。
此事已定,沈凝的心事也解决了一件,脸色也好看了些,“我屋子里还有些旧年采摘上来的蒙顶石花,白芷,你去包一些给三姨娘尝尝。”
“多谢姐姐。”
薛玉心里早翻了个白眼。
嘴上说的挺好听的,等什么铺子营收在给她支钱,她可是吃过上辈子的亏!
铺子啊在她这里算是不会有营收了,这玉佩相当于是送给她们了。
不愧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讨了个大便宜后还都喜欢送些茶水点心装大度。
若在前世还真觉得是沈凝为她着想,用玉佩讨好李宛和她的关系,还能解决了李家财政上的燃眉之急。
这么算薛玉就是个大功臣,肯定在为她自己能帮上这么一件事而高兴。
想想前世的自己有多愚蠢多可悲今世就要多为自己努力,努力让自己幸福就有多努力让她们痛苦。
而边上的李宛却是觉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能喝过什么好茶。
沈凝居然把这么好的茶叶送出去,真是暴殄天物。
“三姨娘,这可是上好的蒙顶石花,可别囫囵吞枣饮牛饮骡似得。”于是李宛非常贴心的提醒她。
“姐姐送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我呀定珍重收藏轻易不敢拿出来尝之,”薛玉,“还没恭喜宛姐儿哩,正好在这儿祝宛姐儿喜得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