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李家嫁妹,不和那百年世家里头的女郎相比起码也是要风风光光,十里红妆。
李宛也不求什么房产、田契、用人,以及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起码那十家铺子她总得占两成吧。
府里的用人最会看人下碟,知道两人即将成婚,老王妃却褫夺了郡王称号并分了家。
显然是看不上李宛二人,不想再和他们有瓜葛。
收了这个郡王称号,不好之处在于刘易没有实职,便是要坐吃山空。
什么都不是了,自没人愿意奉承了,谋个一官半职也处处受壁,不过这是后话。
于是伺候她的人没有以往用心。
不仅吃穿用度开始敷衍起来,而且还在背地里议论纷纷,气得她打了两个婆子耳光。
薛玉几人前脚刚走李宛后头怒气冲冲进了怡然园。
“我好歹是国公爷的嫡妹,以往也处处敬着你,我是没有想到,嫂子当了家,连这嫁妆都要克扣了吗。”
沈凝刚还在为五姨娘的事烦闷,不想被这李宛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宛姐儿,你怎会这样想。”
她撑着笑脸起身迎接,站起身扫了一眼白芷和紫苏,眼神责怪没有拦住人就让她往里闯。
白芷和紫苏自然低头不语。
“府里都传遍了,还用得着我置喙,”李宛还在气头上,下巴抬得高高的。
“既然有这样的事,是我太纵容这些底下的人了,让宛姐儿受委屈了,白芷,传我的话,以后若再有人闲言碎语,都一个个仗打二十在逐出府去。”
白芷领了话退了出去。
而沈凝亲自扶着李宛坐下,说道:“你是嫡女是大爷的妹妹,上有老夫人做主下有大爷为你操持,我是你嫂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为你好,宛姐儿把我想成什么了。”
紫苏端了茶水上来,李宛接了茶盏饮了起来。
见她神色缓和,沈凝也捧了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叹了口气:“宛姐儿不当家不知道,李家这么多人,你知道一天的费用就要多少银子吗,光靠大爷的那点俸禄根本就是难以为继。”
“不是还有外头的铺子吗?”
李煦这小小官职,俸禄确实不够看,李宛也是知道的,但真正的大头还是靠这几间铺子。
沈凝跟着道:“那十间铺子也就只有珠宝铺稍微有些生意,去年加起来总共进账也才四千两,咱们啊出的多进的少,一年就花费了六千两。”
这些铺子有一半都是沈凝的嫁妆,在周管事的经营下,才能把另几间铺子给带起来。
能赚钱当然要归功于她,不然李煦怎么肯把经营权全权交付给她,想要从她手里拿出铺子,简直痴人做梦。
李宛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多。”
“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等你嫁出去做了主母也就知道当家的难处了。”
沈凝吃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先不说府里的吃穿用度,光是每年给大爷上下打点就要一笔不小的费用,还有你忘了,去年咱们府里老太太的寿宴,那银子也是流水的出去。”
李宛一听,顿时有些心凉。
她早就后悔做出这么糊涂的决定,可后悔有什么用,如今只能多争取点嫁妆才是。
“但按旧例,前头的姑姑满打满算也有一万两,若到我这短了些,总归对李府不太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苛待,我不是再说嫂嫂不好,嫂嫂操持这个家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她打得什么心思,沈凝自然清楚。
再不好听也没有她自个毁了名声难看,能给她凑齐五千两她这个做婶婶的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她们这边聊得热闹,而薛玉还没到自己的院子里,沈凝的贴身女使白芷就请她在过去一趟。
才刚从怡然园出来没多久,又把她叫过去,难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薛玉便问道:“夫人还有请二姨娘四姨娘过去吗。”
“夫人只单单请了三姨娘。”
白芷惜字如金,薛玉也没想从她嘴里套话,于是点点头重又往沈凝的院子走去。
沈凝的怡然园是府里数一数二的,宽敞且有序。
院里的树木花架修葺的整整齐齐,不过薛玉没有这种心情赏景。
等来到厅内,就看见沈凝吃着茶,边上坐着李宛。
“三妹来了,快坐。”
她放下茶盏招呼道。
薛玉不动声色坐进圈椅里,开门见山说道:“姐姐唤我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如今协助我管家,叫你来便是一起理理账而已,”沈凝很是自然的说道。
虽然她顶着管账的名义,不过都是虚名,一切还是由沈凝做主。
她自然不信这一番言语。
不多时,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