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说媒皆有男方请了媒婆上门,若有女方先提,其实很不合礼数。
就像是女方嫁不出去似的,但老夫人也顾不上其他,难道真要李宛去做道姑不成。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两家和和美美成为姻亲,王妃你看如何,”老夫人表示赞同沈凝的话。
她说的情真意切,老王妃还真有点被说动了。
她故作愧道:“我也知道贵府此举,是为了周全我们王府的脸面,心里也是很感激。实不相瞒,我家这个小儿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若贵府不计前嫌,我自然没有意见。”
闻言,老夫人和沈凝皆是松了一口气。
“那敢情好,不过此事不已耽搁过久,还是早早互换庚帖定下日子来。”
沈凝看向老王妃,这老王妃句句有理却也句句带着刺,非但没有占上风还落了下乘。
还能怎么办,还是要笑脸相迎。
“对对,还是早些定下来。”
李老夫人也点头说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看老夫人点头,沈凝又继续说下去。
两人一唱一和恨不得马上把李宛送出去。
就这样婚事在两家说合之下定了下来。
一切尘埃落定后,老王妃叹了一口气,“虽然婚事已定,但小儿喝酒误事却不能饶恕,老夫人不知,王府基业可不能就毁在我手上,不然百年之后我如何面对王爷,我心意已定,他的爵位是不能再有得了,希望贵府谅解。”
在老夫人和沈凝的震惊下,她又接着说:“当然,你们放心,该给的我自然不会少他一分,我名下有一套老宅将会给他们作为新房,另黄金百两用作给他们傍身。”
老夫人还没从这言语中缓过来,只得不计前嫌宽慰道:“王妃莫对这些小孩子置气,罚也罚了,打也打了,老身相信小郡王已然知错,定不会再犯了,何苦闹到陛下面前呢。”
若真没了爵位,顶着这样的声名,以后李宛可要怎么过活。
没想到老王妃露出冷硬之色,“他在家就是个混世魔王,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我断乎不能再护着他了,老夫人也知,我能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住一世,索性让他吃点苦头才能长些记性!”
老夫人不死心,劝道,“到底是王妃的孩子。”
“该断则断,”老王妃淡淡道,“既然这儿子不听劝,那就不要了,这也是我来贵府前想了一夜的法子,只有这样也算给了府上小娘子一个交代。”
“没有想到老夫人肯冰释前嫌,望他们二人成婚后能夫妻美满,也算好事。”
事是好事,可这好事如同嚼蜡,怎么也咽不下去。
刘易这威名她们怎么没有听说,用四字总结:好色好赌。
本来郡王头衔顶着,闹在大的风浪他也只是风浪,一个翻过去还不是风平浪静。
可若真成了庶民,那这风浪就是危害了。
话说的已经很重了,老夫人知道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了。
唉,原本一个天潢贵胄,再不济也是富贵一生;一个世家女郎,后半生也是嫁相匹配的郎君,偏要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
如今落得这种下场,做长辈的还能怎样,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糊涂啊!
两家定了时间,一个月后便过来迎娶。
后来彼此又客套了一番,这风波算是过去。
等老王妃一走,老夫人气的将桌上的茶碗摔在地上,杯子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瞧瞧宛姐儿干的好事,这下好了,不仅脸面全无,还把自己的一生作进去了!”
沈凝不敢搭话,而薛玉非常时宜的低下头,配合的叹了个气。
“老王妃嘴上配合道歉,心里头却是这样一番好算盘,宁愿自己折损个儿子,也不想出这口气。”
发泄完气,沈凝才命婆子上前收拾碎了的茶碗。
“她不是不想出这口气,而是早就发现事有蹊跷,她儿子恐被人做了筏子,”老夫人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让宛姐儿闭门思过吧。”
“那这婚事…”
沈凝试探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自己做下的孽就自己承担。”
老夫人心疲力尽,让她们自行离开。
沈凝也是惆怅,自然也无心薛玉,出了大堂便各自分开了。
而马车里老王妃闭目养神,一路向宫里头驶去。
一侧的心腹嬷嬷斟酌道:“王妃果真要褫夺了小郡王的爵位?”
听到这句话,老王妃睁开眼。
昨天刘易回府,这种没脸的事,自然有他跟着的小厮代劳。
于是一前一后把发生在长公主府里的事说与了她。
她听完自然生气转头命人拿了荆条家法伺候。
可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