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试着敲了几遍,无济于事。
或许是把她当成了借宿的过路人,这样的天气里,让一个孤寡老人,为一个陌生人开门,确实是冒险的举动。
绿腰一瘸一拐,转身离开,走向更远处。
山坡上有户人家,算是严家的亲戚,严青得叫一声哥,家里是贩驴的,偶尔也赶大车,想到这层关系,绿腰心里立刻敞亮起来,赶快上前去求助。
刚敲了两声,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
“烦不烦,这么晚了还上门,让不让人睡觉了!”
绿腰转身,刚走出几步,又听见里面阴阳怪气:“一个寡妇,半夜敲人家的门,一点不知道避讳……”
“你小点声。”男人压低嗓音。
“怎么着?还不让说!你背着老娘做了亏心事了?!”女人怒气陡升,声音刺耳。
绿腰愣在原地,怔了片刻,快步离开,裙角磨在地上的泥洼里,脏了一大片。
出来也没打伞,蓑衣又重又厚,她很快就失了力气,眼前朦朦胧胧,夜空中电闪雷鸣,就在快要晕倒之前,前方荒凉的原野上,有人提着一盏灯,朝自己走来。
“这么淋雨,之前的红参算白吃了……”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