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项祭然语气顿了一下,而后抿了抿唇,做了个深呼吸:
“死了。”
说完,他紧紧闭上眼睛,还挤出来了两滴眼泪——
爹啊,别怪我啊,不是养子我无情,实在是没办法,要不然我就暴露了。
眉宇微动,祁宇的脸上倒是带了些不忍。
转头瞧了一眼项祭然,他伸手摸了摸小熊的脑袋:
“我们回家吧。”
看着他疑心打消了,项祭然才逐渐放松下来。
等来到家里,似乎是因为两人的这次交谈,祁宇对项祭然的态度要好了不少,晚上坐在餐坐上,祁宇倒是让项祭然坐在了自己身边,和他多聊了两句。
倪尔和令桦坐在祁宇对面,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倒是都觉得有些新奇,也都有些不安。
令桦是怕自家老大让他突然加班,再去抓几个少年来代替项祭然。
倪尔是怕,最后的矛头又对准了自己。
起身,倪尔坐在祁宇身边,将祁宇的盘子拿到自己面前,乖巧地给他切牛排。
祁宇和项祭然说这话,感受到身边人细微的小动作,祁宇心下一软,等倪尔切好了,他用自己的叉子插了一块肉,喂到了倪尔口中:
“这么瘦还以为我亏待你了,多吃点儿。”
“谢……谢谢祁队。”
倪尔眉眼笑起来弯弯的,他先是有些诧异,而后欣然接受了祁宇的馈赠,张开嘴咬在了他的叉子上。
项祭然在一旁,默默端起自己的盘子,然后径直放在了倪尔面前:
“给我也切一下。”
倪尔:你他吗有病吧?
祁宇一愣,项祭然倒是有说辞:
“今天出去训练的时候我的手受伤了。”
“自己弄。”
祁宇不客气地将项祭然的碟子推了回去,起身走之前摸了摸倪尔的脑袋,但话却是对项祭然说的:
“吃完了来我房间。”
“……”
这就好比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糖,本来因为祁宇刚才的动作还心有不满,但现在一想到一会儿两人要独处,项祭然点点头,等祁宇走了之后两口就将牛排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倪尔不知道项祭然是要去干什么,但令桦猜出来了个七八分——
明天是最后一天,后天就要将项祭然送到总统身边了,今晚祁队一是要试探项祭然到底值不值得他们培养,再就是还要给他教点儿床上的功夫。
后者,祁宇可能不是很擅长。
令桦的目光转向了倪尔——
祁队会不会让倪尔去教项祭然?
光是这么想想,令桦就感觉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项祭然上楼之前还特地漱口洗脸,来到祁宇门前时,先淡定地敲了敲门,可实际上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祁队长?”
“进。”
推门而入,祁宇在看到项祭然房间中的布置时有些意外——
桌面上摆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根针管,还两瓶黑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的是什么药剂,让他看不清楚。
“祁队长,这是什么?”
祁宇没有说话,而是双手环抱在胸前坐在床上,微微抬起头让项祭然来到自己面前的沙发上坐下:
“项祭然,之前你说,只要有足够的钱给你,你就什么都愿意干,是么?”
“当然,祁队长,您一个金币够我花好就了。”
“那如果有人出两个金币,让你出卖我,你会怎么做?”
“那肯定不出卖啊,您也知道,我多喜欢您啊。”
项祭然脸上带着傻笑,可祁宇却笑不出来。
从腰间又拿出了一金币,祁宇扔到了项祭然脸上:
“把第一瓶药剂抽出来注射到你的左臂上,我再给你一枚金币。”
“这个……”
项祭然有些犹豫,将掉在地上的金币拿起来,而后看了看桌子上的药剂:
“这是干什么药啊,祁队?”
祁宇笑了笑:
“让我放心的药。”
第一瓶药剂注射进去,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全聋变哑,第二瓶药剂注射进去,半个小时就会全盲。
祁宇从没有忘记过他的计划。
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