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不见一个人来。
谢行歌只得赶紧将人抱到床上,再出门叫人。
门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会吧,人呢?
瞧这沈澈这模样,不叫太医来诊治,怕是会出大事啊。
万一……那她岂不是新婚夜便做了寡妇,这高低得背上个克夫之名啊。
这是什么情况?
人都跑哪去了?
找不到人,谢行歌只得重新回到房内。
在他腰间摸了几下,看有没有什么急救药。
又翻箱倒柜,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尝试着给他把脉,手指刚按上去,便像是触摸到了烧红的铁块般缩手弹开。
那时候,那老道儿无聊,也会教她些粗浅的医术,入门便是把脉。
难道是她学艺不精?怎么都摸不到脉象。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摸不到。
难不成,死了?
谢行歌不是没见过死人,可第一次成婚,新婚夜夫君就死了,这个事,让她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乱。
肯定是自己弄错了,镇定下来,她再次凝神仔仔细细给他把脉,确实摸不到脉象,探鼻息也没什么感觉。
最后,她趴在他胸口,终于听到微微心跳,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活着。
可这模样,也就吊着半口气,随时咽气。
他必须看大夫。
谢行歌往外面走,打算出府找人。
但她尝试动用内力跃上墙头的时候,竟觉得浑身无力。那茶有问题,里面被人下了药。
这安国公府搞什么名堂?合衾茶也动手脚?
谢行歌气急败坏,朝着旁边猛踢还踢到石头,痛得她眼泪直飚。
“就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这国公府莫不是想让我给沈澈配冥婚!”
府里没一个人,照这样下去,等不到明天早上,那沈澈就死了。
到时候直接抬两副棺材,将两人埋了便是。
谢行歌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他是美得惨绝人寰没错,可她不想死。
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不一定死。陡然想起她做的那药丸来,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她又一次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木匣子。
嗬,还真是浪费她一片苦心,人家连包装都没有打开,估计连碰都没有碰过,让下人随便收着。
大约会放在房内,都是出于尊重。
谢行歌当初确实是不怀好意,故意故弄玄虚搞了这么个东西,想要引起他好奇心,从而为难他。
却不曾想到,为难的却是自己。
谢行歌跪坐在地上,第一百八十次叹气之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第一百八十一次埋头开匣子。
靠智慧打开?
哼!根本打不开。
又不认命地忙活半个时辰,谢行歌气急败坏,一股怒火将她的理智灼烧得一干二净。
“去他娘的鲁大师!老子不开了行吗?”
她将盒子砸到一边,暴躁地抓头发。
几声细微的咔嚓声,在这宁静的夜晚异常讨喜。
那匣子,开了。
!!!
最高端的局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应对方式!
谢行歌赶紧捡起盒子,欢天喜地地取出药丸,拿起一颗,除去蜜蜡,去掉油纸,捏成小块,掰开沈澈的嘴,用力塞进去。
人毫无反应,药丸根本咽不下去。
她又倒了杯茶水,将药丸放到水中溶解了,打算灌下去。
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前世看过的诸多话本,每到喂药的时刻就必定嘴对嘴,之后男女主人公暗生情愫。
她那时候就想,见色起意就见色起意,还找理由呢。
如今,这药,果然不好喂。
难不成,她也要见色起意一番?
“不行不行,我干不来这事。”她看着床上人,直摇头,“还是想其他办法吧。”
便尝试让他张嘴。
她捏沈君泽脸颊的时候,见他还是不张嘴,又捏了鼻子,之后怕他憋断这最后一口气,只能放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借助头上那细细的簪子,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将那药灌了进去。
忙得大汗淋漓,喜服婚床皱皱巴巴,她头上的钗鬟也已经七零八落,被她随意拆下,丢在一边,头饰上的珍珠掉落,四处滚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发现他心口跳动力度大了几分,知道是那药起了作用,干脆如法炮制,又灌了一碗。
截止到早上,她给他灌了有四碗,还是五碗?
记不清了,已经累得没力气数。
操作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