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期那些片段式的零碎记忆里。
高中时，每次考试完出成绩的时候，支虞习惯性问他为什么不去看成绩，这厮每次都十分淡定。
他说：“第一名，没什么好看的，你需要我帮你看吗？”
关键，他嚣张得很有礼貌。
叫人说不出反驳的话。
……
黑色的车辆缓缓汇如车流之中。
秦屹握紧方向盘，他腕上并没有戴任何的饰品腕表，目视前方，等红绿灯的间隙，偏头问：
“你住哪？”
支虞透过车窗玻璃看向窗外，猝不及防从墨色的玻璃窗上，对上秦屹偏头看过来的视线，闻言，张口：“有点远，大溪地。”
秦屹好像轻哂了一声，说：“那你指路。”
支虞点头。
车辆停在小区门口，秦屹看着小区门前罗马柱中间架高的理石牌，赫然写着的“大溪地”，微微有些发愣。
似乎没想到还真有小区叫大溪地。
这是一处堪称僻静的新建小区，后面还有两栋未建成的二期楼房。
“今天谢谢款待，下次有空我再请你吃饭！”这是支虞一贯礼貌的答话。
她解开安全带，刚迈出一只脚正要下车，却被拉住了手腕。
男人修长的指节扣着她的腕骨，缓缓传来热度。
秦屹微微倾身过来，眼神在幽暗的车厢内仿佛一片没有波澜的湖。
支虞扭头，猝不及防看到凑近的脸，心跳漏了半拍。
手腕上触感一触即分。
秦屹拿起她遗落在座位中间的包包递过去。
缓声道：“不要说下一次，我会当真。”
支虞抿唇，指尖将副驾驶的车门扣紧，笑容有些发虚。
秦屹已经坐了回去，缓缓看过来：“不过，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下一次我会再问你。”
好像，他全程是真的在谈“这场交易”。
-
支虞的房子是她回国后买的，虽然小区破旧，但好在离工作的地方近。
一进屋就窝进了沙发上，随手摁开了电视的开关。
混杂着综艺絮絮叨叨的声音，思绪却不可避免飘到了很久之前——
高中转学的那一天。
支虞是插班生，在高二时调入南城一中。
她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一天座位是支虞自己选的一个空座，周围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她坐到座位开始就有人在议论。
好在11班的同学还不错，支虞主动去问，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女同学意味深长地告诉她，他的同桌成绩很好，但是脾气不好，性格冷漠，以前坐他旁边的人都被以“影响学习”为由换走了。
那天，支虞等了一天也没见到这位神秘的同桌。
直到第二天的晚自习，她才终于见到秦屹。
支虞吃完晚饭，散完步回来就看到了秦屹坐在座位上，很安静。
男生身上穿着蓝白的校服，拉链拉满，金属圆环贴着下巴，在脖颈边缘耷拉着。后脖颈椎的骨头微微凸起，裸露出的皮肤泛着冷白。
他撑着手肘，好像在看书，额侧的碎发垂下一点阴影。
他其实身量很高，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瘦的缘故，看起来毫无攻击性。
兴许是从小爱漫画的缘故，支虞看到秦屹本人的第一眼，脑中就在想——
如果将校服的校帽扣到他头上，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二次元“社恐”。
一副不愿意与人交流的模样。
尽管被人警告过。但看到本人时，支虞还是心生好奇。
座椅被她缓缓拉开，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琢磨着将手中的零食送出去，扬起笑脸，示了个好：
“你好，我叫支虞，是新转来的。你要不要喝酸奶？”
少年闻言偏过头，眼神锋利地扫了一眼，明显克制着烦躁，语气相当冷淡：“别吵！”
说完，他又低下脑袋。
挺神奇，秦屹这一番动作其实还挺礼貌，也没说什么很暴躁的话。
可支虞看得分明，他扫过来的那一眼就差将“离老子远点”摆在了头顶。
支虞长相乖巧，惯来在新的环境里适应得很不错，谁知道才第一面就被人烦了。
举着酸奶的手顿了顿。
秦屹前边座位的男同学叫赵文杰，是个自来熟，见状憋着笑，嘀咕。
“你说为什么没人愿意坐秦屹旁边。好不容易来个人他都拉着个棺材脸。”
赵文杰提议道：“支虞你别搭理他，我给你说，你回头直接跟老师说一下，调一下座位，你同桌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他成绩好我们高攀不起的……”
秦屹抬起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