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八川打了个汤嗝,意犹未尽,“再搞点饭菜?”
“还想吃饭菜?你这是急着做个饱死鬼下去跟阎王喝茶?伤成啥样儿了,你自个不清楚?”老头一边怼人,一边开始碾药。
“”被怼了一通的罗八川闭嘴了,老头说的话糙理不糙,是这么个理。
事关他的性命,不能大意。
“罗叔叔,你功夫也不差,除了我妹妹,还有谁有那么大能耐把你劈成这样?”黎韬放下空碗,忧心问道。
罗八川下意识忽略某句话,“我也不知,我今日到城外办事,路过九分舵码头察觉有异,刚下货船就遭遇了埋伏。
他们一共五人,皆是普通打扮,用的也是普通武器跟招式,我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来头。”
随行的人全都折了,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好在九分舵距离月儿村不远,又恰巧在月儿村的上游,不然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求救。
默了默,他道,“老东西,帮我跟漕运行总舵传个消息,就说老子没死”
昏迷了两天,也不知道帮里如今乱成了啥样,没了他在帮里主持大局,必定会有人趁乱要搞事。
“送屁的信,爷爷直接把你送回去岂不更省事?”
“老子不走!”
“??你再说一遍?”
“我说,老子不走!伤好之前,老子哪儿都不去。”
“你他娘的拿月儿村当保镖?”
不要脸的事干多了,也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他道,“老子这会儿就一口气吊着,出了月儿村跟自己找死有什么区别?老子不走,就是不走。”
有黎家女娃娃在,还有哪儿比这儿更安全?真当他傻呢。
老头,“信不信老子立马去拆了漕运行总舵”
罗八川破罐子破摔,“你去,你去,随便你拆!”
老头拔高音量,“老子去山头挖你罗家祖坟”
罗八川闭眼,把头扭向另一侧,任凭老头如何跳脚,他就是不理。
直到轻微鼾声传来,老头才歇了气。
“他奶奶的,死不要脸!”
灵宝蹲在地上,跟俩个哥哥看了半天的戏,幽幽开口,“疯爷爷,要送回去吗?”
反正他这会儿也反抗不了,送走了他又能如何?
一旁黎韬立马求情,眼巴巴望过来,“疯爷爷,就留下吧留下吧!”
上次跟罗八川单独在船上相处了一个多月,遇到过好几次的朝廷下来的追兵,哪一次,罗八川都是边骂边嫌又边把他捎上。
总之,没扔下他,还给他安全送了回来。
人终是留了下来。
村里人偶尔会跟黎家父子唠闲嗑时问上两句,别的一句没多说。
月儿村的动荡慢慢平静下来,内城里又开始掀起风雨。
罗八川遇袭,漕运行群龙无首,引出纷乱。
追查帮主下落的,追击伏击杀手的皆一无所获。
这次埋伏刺杀看似像普通寻仇,但细究下又透出蹊跷。
在白云城敢找他罗八川寻仇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其余几大势力头头,还有谁敢?
但花家、听风阁、文家均没有下手的理由。
真要杀他的话,几年前那场码头大战又岂会让他罗八川逃走?
再则,三个光头前脚于码头遭围杀,后脚罗八川就被埋伏。
接下来好一段时日,不管是花府还是听风阁还是文家,气氛皆不同以往。
白云城这是又混进了外部势力,与以往那些探查消息的不同,这次他们动了手。
这种赤裸裸的挑衅,也让几个势力摒弃前嫌开始合力追查。
但那五个高手却像消失了一般,销声匿迹。
转眼间,来到腊月,灵宝过完了六周岁生辰,年关临近。
气温也到了一年里最低的时节,皑皑白雪赋予整片天地一层银白色。
午时,灶房里传来妇人吆喝。
飞的飞,窜的窜,大的小的一窝蜂涌进灶房,端上一碗热腾腾的饭菜,往堂屋门下一字蹲开,边吃边闲聊。
黎文扒拉一口饭菜,嘴里含含糊糊道,“好久没去内城了,马上要过年嘞,改明儿叫上疯爷爷一块去进货去?”
午饭丁香炒的火腿饭,再盖上厚厚一层腊肉白菜,啧啧,那味道香的喲!
黎韬专注扒饭,嘴里嗯嗯嗯的回着。
身旁花佑祁站起身,缓了缓蹲麻的腿,他现在都不肯回家了,见天的在黎家蹭吃蹭喝,困了就跟小文小韬挤一张床,这一两月时间,愣是养出了双下巴。
小少爷边嚼肉边道,“外头形势紧张,内城处处不太平,指不定出门就被人埋伏了,咱们还是先别往外头跑,缺啥我让我爹送来就成。”
俩兄弟立刻凑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