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与三婶四婶的争吵,已然成为村民们司空见惯的场景。
夜深人静之时,我趁着爸妈已然入睡之际,悄悄地溜出了家门。
抵达村头,几个堂兄弟早已在此等候着我,张松见我来迟埋怨道:“你咋来得这么晚?”
“别啰嗦,能出来就很不容易了,我差点把裤子刮破了!”我没好气地回应,压低声音问道:“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那是当然准备好了!”张松晃了晃手中的一个小布袋,洋洋自得地说道:“今晚咱们再去好好出出气!”
我深更半夜来到此地的目的很是单纯,便是与堂兄弟们一道去给大伯家的门窗搞点破坏。
近来被大伯母的叫骂声逼得着实太过憋屈,没经历过那种情形的人是难以体会的。
趁着爸妈已然入睡,我便跟着堂兄弟们过来宣泄一下情绪。
布袋子里装着几只死老鼠以及一些石块之类乱七八糟的物件,这便是我们今晚的主要“作战武器”。
“我们仅有半分钟的时间,等大伯从房间走到院门,我们就得赶紧开溜,千万不能被他给捉住!”张松压低声音嘱咐道。
“放心吧,到时候我跑起来肯定不会比你们慢!”我随口应道。
我们几人悄悄地靠近大伯家的院门处,我和我的堂兄弟们都算是这方面的“老手”了,极为熟练地几下就攀上了大伯家的墙头,主要也是因为大伯家的墙头相对较矮。
我们骑跨在墙头上,手里握着小石块,略有些兴奋地朝着大伯家的堂屋门和窗户砸了过去,同时把几只死老鼠也使劲地扔了过去。
堂屋的窗户给砸烂了,这种鬼鬼祟祟的行径着实危险,正当我们准备开溜的时候,张松猛地拉住了我们。
“哥几个先别急着走,情况有点不对!”张松压低声音跟我们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堂屋的方向。
顺着张松的目光朝堂屋那边望去,我们确实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堂屋并未点灯,也没有任何声响,异常安静。
按常理来说,即便睡得再怎么死,刚刚那砸窗户和砸门的动静可不小,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张松将手中的石子一股脑儿全扔向了房门,发出“砰砰”的响声,然而屋内依旧毫无动静,这着实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在这深更半夜里,我渐渐开始觉得心慌意乱,萌生出了想要回家的念头。
然而,张松却毫不迟疑地跳下墙头,直接迈进了院子,其他堂兄弟也接连跟着跳了下去。
我觉着要是自己独自回去的话,会显得太过怯懦,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跟着他们一同跳进了大伯家的院子。
张松最为大胆,谨小慎微地朝着堂屋门靠近,轻轻推了一下。
门缓缓地开启了,我们几个都围拢了过去,满心都是好奇。
在这深更半夜之时,堂屋的门竟然没有关上,屋内也毫无任何声息,难道大伯和大伯母并不在家中吗?
堂屋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我们如同做贼一般探着头朝里张望。
在微弱的星光映照下,我们看清了房间内的情形。
蓦地,一声惊恐的尖叫传出,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尖利刺耳。
我们几个堂兄弟惊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拼命爬离堂屋门口。
堂屋里,大伯和大伯母就那么坐在那儿,已然没了生机。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他们的眼睛瞪得极大,脸上还残留着惊惧的神情,仿佛死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物。
他们的脖子上有着硕大的血窟窿,这情景跟堂兄堂嫂死亡时的如出一辙。
如此的场景着实过于阴森恐怖。究竟是谁杀害了他们?
我和几个堂兄弟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险些从墙头上跌落下来。
几人扯着嗓子呼喊着跑回家中,将正在睡觉的爸妈给吵醒了,催促他们赶紧去大伯家。
爸妈和三叔四叔他们赶到大伯家后,目睹那一幕均露出骇然之色。
今日是堂兄头七的日子,堂屋里还燃着香,香尚未熄灭,意味着大伯大伯母死亡的时间并不久。
因为我们的闹腾引来了附近的邻居,一些村民围聚了过来。
听闻大伯大伯母遇害的消息后,有人面露惊惧之色,说是堂嫂回魂夜来索命了。
当堂嫂去世时身着红衣,这在农村属于极大的禁忌。
听到村里人这般言语,我们几家人的神色都有了变化,虽说我并不相信这些迷信之说,但此刻确实心里有些发慌。
在大伯家待了一会儿后,三婶和四婶率先离开了,她们之前虽和大伯母争吵得厉害,颇为泼辣,可看到这一幕后显然也有些胆怯了。
老爸和三叔四叔留下来处理后事,我和妈妈以及几个堂兄弟则先行离开,打算等天亮之后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