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忧被云烨阳抱在怀里,整个人被大氅遮住,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儿。
她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泪水盈于眼睫,又娇又可怜。
云恒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云烨阳怒意勃发,眼神变得冷冽而锐利,仿佛两把寒光闪闪的利剑,透过空气的缝隙,直射向云桃鸢。
“这个祸害!就因为嫉妒无忧,竟和景王府勾结,掳走了无忧,要让无忧给那死人配冥婚!!方才我若是再晚去一些,无忧就被关在棺材里活埋致死了!”
“怎么会……”
云恒倒吸口凉气。
本以为只是小女儿之间的打打闹闹,可如今……竟到了要害人性命的地步!
云恒的目光落在了云桃鸢身上,思及方才顾脩宴的话,有几分犹豫。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父亲!你瞧瞧无忧吧,她昏睡不醒至今,还能有什么误会?!”
云烨阳紧握双拳,双目赤红。
若非他还抱着云无忧,只怕是要毫不顾忌的冲上来将云桃鸢狠狠地打上一顿!
云恒尚有犹疑:“先不说别的,将无忧带回房间让大夫瞧瞧才是要紧事!”
云烨阳冷沉沉地看了云桃鸢一眼,满是嫌恶:“云桃鸢,你不要痴心妄想。不论你做什么,都替代不了无忧的地位。若无忧今日有什么好歹,我定饶不了你!!”
云桃鸢啪啪鼓掌。
“兄长对无忧姐姐可真好,我觉着吧……左右你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不如喜结连理亲上加亲?护犊子也能更名正言顺一些不是?”
“你胡言乱语什么?!”
云烨阳蹭的一下涨红了脸。
他抱着云无忧,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被云桃鸢这么一说,禁不住浑身都开始发烫。
“阿兄……”
云无忧恰到好处的悠悠转醒。
云烨阳连忙将她放了下来,由丫鬟搀扶着坐下。
“无忧,你且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是受了委屈,为父一定为你做主!”
云无忧垂下眼眸,泪珠子成串的往下掉。
“我不知妹妹这般恨我,和景王府勾结,要送我去与小世子结冥婚。鸢儿,国公府嫡女之位,我让与你。临阳候世子的婚约,我也让与你。只求你留我一条活路……”
她声音沙哑,泪水簌簌掉落,哭得又要厥过去。
云恒的心就这么被哭软了。
“鸢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原以为你只是刁蛮不懂规矩,如今你竟然胆大到要害死你姐姐!”
“景王府疑心我杀死了卓世子,又怎么可能同我勾结?父亲,你且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更可能与景王府勾结?”
云桃鸢本也对云恒不抱什么希望,可心中却还是一片荒凉。
云烨阳厉声斥责:“你不必辩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被掳走的人是无忧而不是你!难道这一切都是无忧策划的不成?”
“阿兄,鸢儿也许不是故意的……”
“父亲,她今日能害无忧性命,明日就能害你我!今日若不动用家法,只会增长她的嚣张气焰!”
“够了!”
云恒怒喝一声。
他看着云桃鸢,目光闪烁,良久,他开口问云桃鸢。
“鸢儿,你可有做过?你为何要这般对你姐姐!”
云桃鸢忽地笑了。
“父亲,你又何必带着答案问问题呢?你们既然觉得我打扰了你们的生活,当初为何又要将我接回来?”
“你是我的女儿!”
“原来您也知晓我是你的女儿。若母亲在天之灵,知晓你这般磋磨她的亲生女儿,只怕是气得都要活过来!!”
“云桃鸢!!”云恒骤然抬高了声音。
云桃鸢的亲生母亲楚玥是镇国将军府独女,当初十里红妆嫁到了镇国将军府,却在生完云桃鸢两月之后郁郁而亡。
众人都言云恒深情,楚玥去世这么多年,他只守着楚玥留下的一儿一女过日子,府上甚至连房伺候的妾氏都没有。
可也不知为何,镇国将军府和云国公府往来也不多。
楚玥的去世是整个云国公府的逆鳞,谁也提不得。
云恒目光冷沉得仿佛要吃人:“妄议父母,你是被纵的无法无天了!!来人,开祠堂,上家法!”
云国公祖上是行伍出身,家规堪比军法,家法动用军仗,就是男子,也受不了几杖。
“幸而我从未对你们有过指望。”
凉意在心间弥漫,云桃鸢伸出手,手掌心躺了一个精巧的暖玉。
云无忧脸色一变,往云烨阳那边躲了躲,“爹爹,阿兄,算了……”
“算了?怎么能算了?”云桃鸢冷笑,将暖玉递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