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欢一听艾芷染要将忘忘关在自己院中,瞬间止住了哀嚎,“嫂夫人,您大可不必将它束缚于院内,是我在挑逗它时不小心。”
她对这只小狗喜爱有加,哥哥忙碌的那些日子,她天天找浪儿玩耍,以此排解寂寞。若被关起来,日后想见它可就难了。
手背上的那道印子,是她来之前狠心用指甲划出的。
艾芷染本以为柳南欢想借机惩治浪儿,少不了要与她争执一番。岂料她的目的如此单纯,仅仅是为了来找情哥哥。如此一来,倒也正合自己心意,毕竟柳意寻待在这里只会妨碍她查案。
“既然没事了,那就回去吧。”柳意寻面若冰霜,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冷峻的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看不出丝毫情绪。
柳南欢心中一喜,自以为柳意寻要陪她一起,便满口答应道:“好啊。”
她抬脚走到门口,却不见他跟上来。回过头来,却瞥见柳意寻正准备转身进里屋去,顿时又气恼起来,心中的欢喜瞬间烟消云散。
艾芷染见状,逮住机会对柳意寻说道:“世子,南欢妹妹因我养的这狗受了惊,我还是亲自送妹妹回院里吧。”
她心想,只要自己走了,他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柳意寻自然明白今日的愿望已然落空,他内心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甩了甩袖子,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替夫人送妹妹便可。”
说罢,睥睨柳南欢一眼。
艾芷染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待两人走了,雨弦便将那名册呈了上来:“少夫人,刚刚侯爷差人把侯府各处宅院庄产的名册送过来了。”
“好。”她接过名册,翻开看着。
一本本册子里,详细列了侯府各处在各个时点增减人员的记录。通常而言,除非是下人犯下大错被驱逐出门,不然的话,在平素岁月中,侯府各个地方的人员变动理应不会太大。
很快,她便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在她嫁入侯府之前,竟有三次调拨丫鬟的记录。
第一次是柳意寻原配夫人白氏嫁入侯府当日,侯府中一丫鬟名清野者,被调离至东大街一处酒楼。
第二次是侯爷寿辰五日之后,一丫鬟名叫凤儿的,被送至侯府名下一处布庄。
最后一次,便是在第二任夫人梅氏驾鹤西去的次日,府里一个唤作春桃的丫鬟,被调拨到了西郊的一处庄子里。
她在另一张纸上记下这几个人,同时又圈选了一些与柳意寻年龄相近的男子。
她唤来青荷,将男子们的名单交予她,缓声道:“你速去传府里的管家刘大,让他去询问名单上的这些男子,是否愿意去兵马司当差。若有愿去者,除官家俸禄外,府上每月还会额外补贴一笔。”
言罢,她又拿出三个女子的名单,继续嘱咐道:“你去各处时,要设法顺道见见这三人,瞧瞧可有与那画像相似的女子。”
青荷领了命便去了。
此刻,柳意寻与柳南欢如胶似漆地在榻上厮磨着。
柳意寻在艾芷染那里被压抑的渴望,和被柳南欢中途搅扰的愠怒,在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全部发泄出来。而多日来倍感冷落的柳南欢,心中的怨气如今也终于消融了。她紧紧扣着他的腰,娇柔无力地喘息着。
“你真的被咬到了?”柳意寻双眼盯着床帐,漫不经心地问。
“我还痛呢,吹吹。”柳南欢娇嗔地把手背擎到他嘴边。
他见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内心便已经了然。
“我与你嫂子,总是要在一起的。”他抽出手来揉揉她的头,用极尽温柔的语气道,“妹妹你早晚要接受。”
柳南欢如受伤的小兽般,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哥哥是在埋怨我吗?”她哀怨地说,“你已多日未踏足我这儿了,我若不主动寻你,你怕是早被旁人吞食殆尽了,又怎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柳意寻听后眉头微蹙,又轻笑道:“我的好妹妹可真是愈发贪心了。”
他不过将她当作一个随手可得的玩物,任他发泄,她却不依不饶,非要争当那个最先被满足的。
“难道不可以贪心吗?”柳南欢坐起身,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内心,娇嗔道:“反正哥哥是与我坐在同一条船的人,你我之事一旦败露,哥哥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若是哥哥弃我于不顾,我也不会白白让哥哥消遣我!”她的情绪愈发激动。
“好了。”柳意寻伸出胳膊紧紧抱住她,轻声说道:“不要再说那些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