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寻听说艾芷染在侯爷面前替自己筹谋,内心很是畅快。休沐那日,他一早便来了梧桐院,陪着艾芷染用饭、吃茶,说些最近当差见过的奇闻趣事。
用了午饭也不走,要留在梧桐院午憩。
艾芷染有些无奈,他在这里不方便她查案子,但又没有什么好由头赶人走。
“我就在你屋里睡便好。”柳意寻撒娇似的语气。
“好。”
她坐在桌边看书,屋里焚着幽幽燃烧的檀香,柳意寻仰面躺在榻上,两手叠在脖颈下面。
“芷染,持斋祈祭已几日了?”他忽然发问。
艾芷染算算日子,道:“已十五日了。”
那还有三十四日,柳意寻烦闷地转过身去,日子过得可真慢。他兀自坐起身,把上身唯一的一件里衣扯下,顺便嘟囔一句:“今天热得很。”
艾芷染望过去,就看见了男子裸露出的好看背肌。她不禁抿嘴,柳家的人还个个都是会勾引人的。
欣赏了好一会儿后,却仍是装作没看到,低头去看书。
柳意寻侧耳听着她那边的动静,心里灼热难捱。此刻,房间里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他转过身来,看到她仍还在专注看着手里的书。
他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走到她面前,紧紧抱住她。
艾芷染坐在椅子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下,她整个上半身被他拢住,侧脸紧贴在他温热的腹肌上,手里的书滑落下去。
“世子……”她有些担心,挣扎着抬起头,就对上那一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
“芷染,我不想等了。”他眨着黑沉的睫,似乎在乞求她的同意一般,语气破碎而迷乱,艾芷染似乎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恰这时,院外忽传来一阵争吵声。
柳南欢从早晨盯着自己的哥哥进了梧桐院,如今还没走,便按耐不住了。他自从去兵马司当差后,便很少再满足她了,今天难得休息,竟一直待在梧桐院。
“小姐,世子与少夫人在里面休息,还请您晚点再来。”院外下人一见她便劝道。
“那怎么行,我要找嫂夫人,问问这狗究竟是谁的?!竟咬了我!”她指着手背上一道红印子,大声呵斥着。
她身后还跟了一个嬷嬷,那嬷嬷两手抓着一只雪白的小狗,浪儿在那双糙手里挣扎着哀嚎。柳南欢听了有些心疼,她回头狠狠瞪了那嬷嬷一眼,这一眼叫那嬷嬷的手劲顿时松了些。
“似乎南欢妹妹有什么事。”艾芷染对紧抱着她的柳意寻说,“出去看看吧。”
正是尴尬的时候,没想到柳南欢竟来的这么及时。
柳意寻表情无奈,他松开她,将衣服穿上,两人一起出了门。
柳南欢看见这一幕,尤其是当注意到自己哥哥那不是很整齐的衣襟,顿时醋坛子翻了一地,脸色发白,心里又酸又怒。
艾芷染在一旁却是将她的心思看了个透彻,“妹妹何事,来得如此着急?”她做出关切的语气。
柳南欢这才从醋意中怔愣过来,忙诉苦道:“嫂夫人,我被这狗咬了。”她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面具,伸出自己的手背来,并斜眼看了一下柳意寻。
虽只是一道浅浅的红印,在那常用牛乳浸泡的白嫩皮肤上,却也扎眼得很。
艾芷染看了看在婆子手里疯狂扭动的浪儿,时不时呲出它米粒一般的小牙齿,又看了看这道印子,心里冷笑一下。
“雨弦,快叫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她语气急切。
柳意寻在门边盯了一会,也终是有些担忧地上前查看柳南欢的手。
“只不过是一道红印,也没有出血。”他带着三分不悦,语气冰冷。
“很疼的!”柳南欢朝他跺脚。
“妹妹,这狗是我一好友赠我的,怪我不好,没看住它。”艾芷染在一旁歉意道。
姜大夫这时匆匆过来了,上前查看了柳南欢的伤势。
看了一愣,这……也不算什么伤啊。
他要是走得慢点,怕是这点印子都自行消退了。
不过他对上了柳南欢那复杂的眼色,便硬着头皮向众人道:“伤势虽不深,但是若不治,便有肿疡风险,老夫这就给小姐上药。”
说着,打开药箱东翻西找,配了一剂没有什么疗效的药膏,帮着涂在那手背红印上。
上药的时候,柳南欢配合着,哎呦呦地喊疼。
见她演的这么过火,艾芷染终于忍不住,上前说:“叫妹妹受罪了。浪儿这么小,我竟没想到它会伤人,以后便叫人将浪儿关在我自己院里,不放它出去了。”
柳意寻看着那地上跑来蹦去的一团白绒绒,才个月大的小狗,比他的脚背高不了多少,竟能咬着她的手?边想边蹙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