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些年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干事业,其实都是在还债,稍有一点让二伯一家不顺心的,他们就用养父母来威胁自己。
他实在没办法,只能认命,但凡二伯要他做的,他都不敢不做。
想到这些,龚年的心就揪着。
如果这一切都是二伯家的阴谋,也说得过去。
从上个月开始,他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五百万债务已经还清了,正准备接父母过来一起住。
龚年憋屈了十多年,心里一直没有发泄的地方,终于自由了,他就放纵自己,买了一条大金链子戴在身上,总感觉扬眉吐气。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儿子出事了。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些都是二伯一家的阴谋。
他的心里很愤怒,也很无奈,这就是权钱的时代,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不过现在他也不怕了,于是在心里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大师,龚年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情,罪该万死。
不过那时候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大师能救了我儿子
,上刀山,下火海,我龚年绝不后悔。
哪怕是赔掉这条命,我也愿意。”
他说这话时,态度及其诚恳,目光坚定。
沐乾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早点有这种心思,又何至于遇到今日的事情呢?
于是道:“一开始你要是有这种想法,这孩子也不用受苦。”
龚年闻言惨笑一声,慢慢把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最后道:”我不做那些事情,他们就会把我养父母囚禁起来。
也许大师会觉得这是法治社会,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才对。
可谁又清楚我的苦处?
在我家乡那里,连路都没有,我爹娘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来过。
在村里种地求生活,都被监视。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没办法。
除了听话,我别无选择。
只是没想到,我那无妄之债还清后,他们居然还不愿意放过我。
大师,我其实不恨他们的,这些年虽然是给人做奴隶,我心里还是感激的。
毕竟没有我二伯,我也不可能走出大山,在外面读书,娶妻生子。
还有了自己的别墅,房子。
这些都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无法想象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后,沐乾阳一阵无语。
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黔省山高路远,林密路陡。
真正生活在大山深处的一些人,的确与当今社会有很大很大的出入。
即便国家已经在不遗余力的改变,依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路通往每一个村寨。
将律法能保护所有人的事情,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脑海中。
这就导致了龚年这种人的悲剧。
不过现如今似乎已经好了很多,这样的事情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
沐乾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说道:“即便你做的一切都是无奈之举,
可也违背了做人的准则。
你的事情我还是那句话,救不救你,看你的表现。”
话毕,将龚年妻子端来的清水放在地上,拿出一张黄符念念有词,让宋军退到远处,龚年夫妻看着孩子。
一旦孩子动了,就要压着,不允许他起来离开沙发。
黄符焚化成灰丢进清水中。
沐乾阳用手搅拌一下,沾一点清水弹在孩子的额头,念道:“冤有头债有主,有苦要去黄泉诉。
因果业障随身走,殃及无辜下地狱,永不超生是何苦?
冤魂厉鬼速速出,黄泉路上一盏灯,阎王殿前道事情。”
“嗡……”
话音落下,龚年孩子的身体就颤抖了起来。
藏匿在他身上的几个冤魂顿时呜呼哀哉的哭嚎着,小小的孩子嘴里发出不同的声音。
“呜呜,我们也不想啊,可是没得选择。
不上这个孩子的身,就会飞灰湮灭。
大师,有人开了一个法坛,将我们的灵魂八字镇压在坛上。
不按照他们的吩咐,把龚昌武的孽障带给这家人,我们就会飞灰湮灭啊。”
“大师慈悲,救救我们吧。
你应该清楚,像我们这种鬼,强行将冤孽业障嫁祸给不相干的人,最后的下场是什么。
我们也不想的。”
众鬼哭诉,呜呜呼呼,龚年家的客厅阴气缭绕,怨气升腾,阴暗得人心里发毛。
沐乾阳听了它们的哭诉后眉头紧锁,心中叹息。
的确,这种冤死鬼要是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找不相干的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