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诸葛暗得知夏瑀将许向二人放走之后,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竖子不足与谋,此乃置我等生死于不顾啊!”随即便匆匆忙忙地跑去与夏瑀理论。
“王爷,你可曾将我视为王府之一份子?老王爷在世之时,知我良实,志虑忠纯,但凡临堰之事,事无大小,皆会咨询于我,而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诸葛暗摆出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神情。
着实把夏瑀给吓到了,这二十年来诸葛暗与他那便宜老爹兢兢业业,不遗余力地将临堰夏氏的万贯家财败得如今只剩一座王府。这其中的每一步都深深地铭刻在夏瑀的记忆里。别人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为老不尊的玩意儿是好汉尽提当年耻啊。不过表面上也没说什么,佯装认真地听着卧龙先生的说教。这倒是目前王府中唯一让夏瑀觉得有趣的事了。
“如今你夜郎自大,私自将那二人放走,能否给老朽一个解释?大战在即,此二人为我军俘虏,且与敌方主将颇有渊源。上兵伐谋,开战时有此二人在手可竭敌军士气,纵使船坚炮利也会投鼠忌器。其次伐交,就算到时候战败,此二人也是我们谈判的底气所在。有此二人在,可保您性命无虞。如今你把所有后路都给断了,战败之时只能自刎于橘子洲头了。”诸葛暗义正言辞道,实际上想的是到时夏瑀和寇准于阵前交锋,他便可手持许向二人,望风行事,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先生此言不无道理,但昨夜我辗转反侧,苦思冥想,终于得一良策。”夏瑀有些纳闷这诸葛暗为何突然变得聪慧起来。要是知道诸葛暗内心所想,怕是要把这老头丢进江里喂鱼了。
“你个黄口小儿,亲小人,远贤臣,以塞忠谏之路,还班门弄斧大言不惭怀揣良策,依我看夏氏倾颓,计日而待也。老朽本一介布衣,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怒沧。家主知臣谨慎,故临了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今你我君臣之间,和睦已伤。望王爷咨诹善道,允许老朽携幼子回家务农。”横竖一死,翻脸就翻脸吧,诸葛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夏瑀感到情况不妙,你这老头,虽说是武乡侯转世,但作用也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然你无心侍主,走了便走了。但马谡可不能走,没了他我可怎么活啊。
“先生莫要冲动,且听我娓娓道来。”夏瑀试图挽回。
“我这个计策可不是我自己信口胡诌的,昨夜我酣睡之际,那五百年前身死道消的怒沧龙王手持七曜浮屠塔引我入梦。耳提面命地告诉我,我夏氏几万年前本是龙族,于帝心之战被叶氏祖先剔去龙骨,变成了人。此战乃龙族族运之战,不可后退一步,他会助我们毫发无伤地击退西津渡水师。说什么‘夏氏族运之战,切不可让非夏氏之人呆在夏氏军中,谨防族运被损。也不能因此害人性命,有违天和。’我醒后便去找你商量此事,奈何先生连日操劳,已然入睡,呼声不绝于王府。便没忍心打扰你,独自召集马谡和寇大哥两人商量了一下。讨论出了一个万能之策”
“江湖倒有传言临堰夏氏的祖先是龙族,这怒沧龙王死了两万五千年了,现在才托梦给你?”诸葛暗半信半疑。
“怒沧龙王,身怀造化至宝七曜浮屠,怎会如此轻易死去。想来定是用了什么上古秘法在那陇西徐氏的乾坤道书上隐去了踪迹。”夏瑀只能继续忽悠,真的不能撒谎啊,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你看,这龙鳞便是那位给我的信物。”夏瑀偷偷的拔了一颗龙鳞。痛的掉眼泪水。马谡啊马谡,我为了你真是豁出去了啊。
“也是,龙王那等英雄,不是我等能够揣度的,既然龙王让王爷放了那二人,那可有告诉王爷退敌之法?”看着那熠熠生辉的龙鳞,就算没见过龙鳞也知道那是龙鳞了,诸葛暗彷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这我在梦中问了,那位只说天机不可泄露,待西津渡水师入江之时,他会鼎力相助,叫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时机一到便见分晓。”夏瑀假装茫然,这退敌之法可不能告诉你啊,告诉你这一仗铁定输了,还怎么打。
“想来那位也不会骗我们,夏氏有望啊。老朽蹉跎半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参与到龙族复兴大业之中。王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莫让第三个人知道。”诸葛暗摸着胡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