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咦,只见夏瑀睁大了眼睛,而七曜器灵竟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这,这是怎么回事……曜灵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识海里,那七曜浮屠如今应该在北堰封印大阵的阵眼之上啊,橘子洲与北堰相隔上千公里,曜灵怎么可能脱离塔身这么远还进入自己的识海。况且当时封印大阵启动后曜灵便随之寂灭了呀。
“我记得你已经消散了,为何会出现在我的识海里?”夏瑀满心不解地问道。
“你当时献祭自身催动浮屠塔调用帝心之力后即将魂飞魄散,我用识海强行吸纳了你的识海,我也因此失去意识,被浮屠塔身所排斥,脱离了塔身。准确来说,现在这是我的识海,而非你的识海。或者说如今你我共用这一具魂体。”
“两万五千年了,我的灵魂游荡在怒沧江的每一朵浪花之上,毫无意识,仅靠本能地吸食着来来往往船只上的贪、嗔、痴、恨、爱、恶、欲。十八年前才恢复意识,但识海却变成了沼泽,我发现虽然你我已成为一体,可七宗罪炁能够滋养我的灵魂却不能滋养你的识海——七宗罪炁只能滋养七曜浮屠。所以我在十八年前,当夏瑀还是个胎儿时,我便将灵魂居于其内,经过这具身体这些年的蕴养,识海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这才将你唤醒。”
“哦,这就是我复活的原因吗?道理我都懂,可是昔年我引以为傲的长枪呢?怎么变成了短剑?”夏瑀困惑不解道。
“咳咳,我用这十八年来收集的罪炁,为你重铸了龙骨,你现在是这片大陆上唯一的一条龙。你也知道,临堰夏氏与龙族其他族系不同,雌雄同体,幼年为雌性,待年过十八会逐渐‘成长’为雄性,你刚过十八,因此现在还是短剑,这也是我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等到你成年的时候重铸龙骨唤醒你的意思。”
“那为何是临堰夏氏,干嘛不选其他族系呢?”夏瑀脸色发黑地问道。
“我那时刚恢复意识,只能察觉到这临堰夏氏的血脉之力最强,能助你早日恢复,便替你投了这个好胎,你也不吃亏呀,临堰夏氏可是龙族中相貌最好的族系了,比你之前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好看多了。”曜灵心虚地说道。
“你现在的身体很孱弱,不可同日而语,随时可能倒下。我建议你还是挽留一下诸葛暗父子。这两人一来可以照顾你,二来可以提供罪炁。我将十八年来所食罪炁全部耗去,才从罪库中拿出一块烛九阴的指骨,替你重铸了这具龙骨。这王府中就属这个马谡罪炁滔天,这几年多亏了他你才能恢复得这么快。如今已没有罪炁无法打开罪库……”罪库,又名龙藏,顾名思义是恶龙的宝藏。龙族获得帝骨后,便将罪库与帝骨合二为一,才有了后来的七罪浮屠,觉得名字甚是邪恶,便改成了七曜浮屠。它是龙族所有先烈毕生所藏的凝聚,罪库收纳之物取之于怒沧龙族,用之于怒沧龙族。
“诸葛管事,留步。”没等曜灵说完,夏瑀已飞奔出屋,朝着诸葛暗伸出友好的大手。这事可不能磨蹭,罪库里随便拿一样出来对现在的夏瑀来说都是久旱逢甘霖、可遇不可求的。
诸葛暗和马谡正准备离开,他心里猛地一激灵,下意识地拦在马前:“世子,您不是后悔了吧?”
夏瑀的视线第一时间被马谡吸引,十一二岁的模样,天真无邪,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谁知道,他的内心早已被贪、嗔、痴、恨、爱、恶、欲七罪占据。夏瑀刚靠近他,便感觉他所散发的罪炁正滔滔不绝地流入识海。这对夏瑀来说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参。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此炁绵绵无绝期,大概说的就是马谡了。
“诸葛管事,我刚想过,你在王府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你怎么有王府的今天,我不能让你孤零零离开。”夏瑀一激动,差点把心里话喊出来,不过,他也没有撒谎,没有诸葛暗层出不穷的馊主意,临堰王府不可能衰落得这么快。
“老朽心里也舍不得王府,可奈何一把老骨头,实在不想成为世子的累赘,给王府添麻烦。”
“累赘,你这是在骂我!没有这话,你要走就走,说出这话,我绝不能让你走。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死你们父子。”夏瑀问心无愧,而且马谡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话锋一转:“再说,离开橘子洲又能往哪里去,兵荒马乱,谁肯收留你?”
这话戳中了诸葛暗的心,他这狗头管事的名头,已经响彻整个橘子洲了,没有哪个狗大户会收留他。要是有人要,他早就走了,根本不会等到今天。大宜如今并非太平世界,自己父子两个的确难以立足,遇上官兵土匪,说不定抓壮丁充军了。
“可是王府只有咱们三个人,以后能活下来吗?”
“怕什么,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三千人能收环境保护税,三个人难道就不能收了吗?马谡,取我兵器来。”
马谡从屋里拖着一对鸳鸯锏走了出来,锏面刻有莲华纹,约莫五六十斤。夏瑀双手持锏,心中有些无语,真想打死曜灵,这家伙十八年来给自己立的是什么人设啊?这就是自己的武器么,以自己的气质,自己的相貌,怎么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