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公中一时间,是不是还能拿出这二百两银子。欣儿可是听说,舅公已经拿走了几千两银票呢。”
张梁氏当即嚷道:“你胡说!我们又不是当真来打秋风的,拿你们府上的银子做什么?”
“这话舅婆怕是问不着我了,该当去问拿走银票的舅公。”沈凌欣依旧表情无辜,“老夫人想必也知道,前些日子我统领了几日青袍卫,偶尔间从青袍卫那里得知,舅公舅婆的儿子似乎在外面欠了好几万两的赌债,差点被人追到家里剁了手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你胡说!我儿什么时候欠了赌债!你……我儿可是你表叔,你怎么能这般……这般胡说八道!你……你个混账东西!”张梁氏脸红脖子粗地否认着,手指头都快直接戳到沈凌欣面庞上了。
只是,沈凌欣说这事是青袍卫说的,加上张梁氏一副结结巴巴的羞恼模样,众人哪里还会不明白此事的真假。
沈凌欣往后退了退,做害怕的模样,心中却是连连冷笑。
这事自是真的。
先前周沐寒写给她的信,就是汇总了前来参加张氏寿宴之人的一些隐秘事。
周沐寒不知道她用不用得上这些消息,却全都给她送了来。
正想着,沈凌欣就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然后对方将她往后拉扯了过去。
回眸一看,却是林氏。
林氏用力的将沈凌欣拉到自己身后,她自己则是站在前面,瘦弱的身躯也用力的站直了,口中说道:“舅母,表弟是不是欠了赌债,是青袍卫说的,并不是欣儿随口胡说。舅舅是不是拿走了银票,舅母该去问舅舅,作何对着欣儿大动干戈?难道今日舅母不是来参加婆母寿宴的,而是来争吵的吗?”
“你……你……”
面对前所未有强硬的林氏,张梁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够了!”张氏拍了桌子,“欣姐儿一回来,就闹的满府不安,是想气死我这个老婆子不成?”
“老夫人,欣儿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哪里做过什么,老夫人怎么能全怪责在欣儿身上?”林氏看着张氏争辩道,只是在看到张氏的眼神之后,到底是顾忌着其婆母的身份,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老夫人若是要怪,就怪儿媳不好,是儿媳没有教好欣儿。”
这么一打岔,张梁氏也借口换衣裙躲了起来,她生怕当真有人会问她儿子欠赌债的事,与此同时心里也是惦记着沈凌欣所说的,她夫君拿了文顺侯府几千两银票的事是真是假。
而此时此刻,沈凌欣看着站在前面,保护她的林氏,不由得心头微暖。
只是,她善良又温顺的母亲,到如今还敬着张氏,却又哪里知道这一家子人,都不曾拿她们母女当亲人,一个个都想着要她们的命啊……
面上勾起一抹盈盈笑意,沈凌欣接过敛秋送过来的锦盒,迈步上前拦在了林氏与张氏之间。
“老夫人,欣儿自幼在老夫人身边,是由老夫人教养长大的,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欣儿特意赶回来给老夫人贺寿,老夫人就不想看看,欣儿给老夫人送了什么样的寿礼吗?”
沈凌欣这话一出,周围人皆是恍然,文顺侯府大姑娘自幼被抱养在老夫人身边,她规矩礼仪如何,那也是老夫人教养的结果,怎么都怪不到人家侯夫人头上。
察觉到周围人目光的变化,张氏神情微变,只是面对沈凌欣的笑脸,她又找不到借口发作,只能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说:“先前你不是已经送过寿礼了,怎么又送一份?”
“先前那份是先前的,这份寿礼可是欣儿特意从外地带回来的,老夫人当真不看一看吗?”沈凌欣再问。
沈凌欣越是如此问,张氏就越不想看,当即皱了眉,道:“欣姐儿有心了。只今日有许多贵客在,欣姐儿还是先帮着祖母好生待客,莫要失了礼数。”
沈凌欣倒也不勉强,将锦盒交给敛秋,敛秋径直拿给了张氏身边的秦嬷嬷。
而后,沈凌欣用几乎只有张氏才能听清的声音说了一句:“老夫人日后可莫要后悔,今日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看上一眼这份寿礼。”
而张氏听着沈凌欣的话,心下不由得一突。
只是,还不等她开口,问沈凌欣什么意思,只听沈凌欣微微扬声道:“老夫人说的是。还有二妹妹虽是庶出,可到底是我们文顺侯府的姑娘,怎可躲清闲,不出来见见诸位夫人呢?”
“薇儿她不是躲清闲,不过是听门房来报,府外来了贵客,便替祖母迎接贵客……”张氏欲要解释。
“竟是如此?那真是欣儿的错了,应该早点赶回侯府来,帮着母亲迎客待客,也就不用偏劳二妹妹了。”
众人一开始还不觉得,此时沈凌欣一说,众人也是反应过来,侯府夫人尚在,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庶出女,去门口迎接贵客。
这文顺侯府的老夫人不是一向自诩规矩好么,怎么还做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