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慎挠了挠头。
朱允炆毕竟是太子朱标的二儿子,他莫名其妙被流产了,在皇家有点影响倒也是正常的。
前脚朱允炆没了,后脚朱棣这里就传来喜报说徐妙云怀孕,而且这事还是今天早上他自己说出来的,看样子后面朱棣是直接带着徐妙云去找太医诊脉了……
硬要说起来,这件事跟他有关系,也还算合理吧。
想了想,宋慎又问:
“那第一道圣旨,让凤阳的藩王们拖家带口全数回京,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何如此啊?”
“你们,如何看?”
于是他连忙颔首:
“不错,我确实是忘了许多,伱跟我多讲讲吧,太医说这样也有助于恢复记忆。”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良久。
想了半天,宋慎也只能将其归咎于蝴蝶效应之上。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哪一个举动导致了历史的变化,但这种相对细枝末节的事情,大概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顿了顿,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他不知如何是好,儿臣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虽自己不怕,也担心连累到了老丈人家里,所以无奈之下才搬着这些拜帖匆匆面圣。”
他来得太着急,只等徐允恭把拜帖全部打包好就直接过来了,先前也问过了大舅哥,徐允恭说大部分人都是借着为燕王接风洗尘的理由上门拜访,大家当然都不敢明说是想打探今日的两道圣旨,这也可以理解。
太医说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宋慎现在也跟张唯学坏了,遇事不决推到太医脑袋上,太医院总不可能那么闲得慌,什么事情都去打听吧。
他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呆愣道:
“子畏兄,你没哄我吧?”
是这样吗……?
虽然早就知道古时候封建迷信很严重,但他没想到这年头的封建迷信有这么严重。
“可是你们瞧瞧,正午时分太医院诊断出的消息,转头就到了胡惟庸案前。”
“那是一种比咱们如今的火铳厉害数倍、数十倍的火器,呼吸间手指扣动便能完成击发,而且极为轻便小巧,甚至可以随身揣着不被人察觉。”
宋慎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贴心,居然已经预判到了他不知道这件事。
好一阵,他的面色也微妙起来:
“胡相的拜帖里说,听闻燕王有喜事,准备过两日来拜贺……”
蒋瓛也愣了一下,冲他点点头,示意这個可以聊。
有点离谱了吧。
“你,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太监也摇头:
“奴询问过殿下,但他坚持要跟您私下面谈——对了,他还提了个包裹,里头似乎都是奏章一类的硬壳纸。”
朱元璋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淡淡道:
“既然老四这么晚来,那就安排他过来吧。”
徐允恭偷偷抬头,看见房梁上的蒋瓛又默默将弓弩指向自己,不由得冷汗涔涔,感觉这辈子脑子都没像现在这样转过。
正如朱标所说——
朱棣愣住了。
他不敢相信,这位被陛下十分看重的宋慎,居然能拿出这种东西来。
所以进来的两兄弟都被朱元璋安排到了离自己桌子更近的位置,他自己并没有离开书桌,只是瞟了一眼朱棣手里的那个包裹。
思及此处,宋慎压低声音,在徐允恭耳边道:
“如此说来,我曾在一本无名书上看到过一张图纸。”
他很清楚,如果宋慎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种东西将会直接改变现有的军队格局。
“他还敢堂而皇之地将这事放在拜帖里头,就是觉得你燕王殿下会顾忌到岳丈家,不敢告诉咱!”
才一下午,这件事怎么就传到了丞相胡惟庸那儿去的?
难不成处在深宫的太医院如今归了中书省管辖?这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标儿,如今你应当知晓,为什么当日宋慎会让大家都离胡惟庸远一点了吧。”
“所以铸造铜钱、刑具、农器之外,宝源局也兼造火器,都是铜铁一类的,他们还是弄得不错的,就是做得少做得慢些,毕竟这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头。”
的确是如太监所说类似奏章的硬壳文书,却并非奏章,而全部都是拜帖。
“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咱如今瞧着,胡惟庸怕是已经不甘心做这一人之下,想着要越过咱去了。”
“实乃情急所为,若其中有什么差错之处,还请父皇原谅。”
唯有如此,才能让父皇放下些疑虑,才能让自己如今的处境变好一些。
还是朱标看了看父亲的脸色,率先发问:
“老四,你这么晚了匆匆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身为将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