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打开公文包里的文件，给他看了看两份鉴定书，说：“您看下这个……”
谢明远只扫了一眼，便又将头扭到一边，问：“这是什么？我不用看！事已至此，两份鉴定书上结果一致，那娄倩倩出轨的证据确凿，属于婚姻中的过错方。想从我这儿拿到赔偿，休想！”
“谢总，稍安勿躁。”沈牧从沙发上站起身，又问：“您知道谢诗兰的生日吗？”
“2014年6月12日。”谢明远脱口而出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唇线微变，强调道：“我们领回来的时候，院长告诉我们的。”
“那您还记得收养兰兰时，她多大吗？”
沈牧想通过就谢诗兰的记忆，来刺激他，试图解开他的谎言。
“孩子我们领养了两年。这两年我供她吃，供她喝，哪知半路竟成了个拖累。白白糟蹋了我的心血。”谢明远侧身看向窗外，不敢直视沈牧。
“谢总，如此说来，我觉得你是很爱这个孩子，可自从她生病住院后，您却一次都没有看过她。”沈牧说。
谢明远又吸了一口烟后，才幽幽地说：“她……毕竟不是我的孩子……我身为良缘的董事，不可能带着这么一个孩子。”
沈牧轻叹一声后，说：“你知道，强直性脊柱炎是一种什么样的疾病吗？”
谢明远摇头。
“强脊是一种渐行性疾病，不会马上要人命。但如果不能及时治疗，做康复，孩子长大以后，会一直驼背，十分痛苦。严重的甚至蹲不下身，连鞋带都系不了。”沈牧打起感情牌。
谢明远沉默了，又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后，问：“真的有那么严重？”
沈牧点点头，说：“如果得不到更好的治疗，孩子很有可能一辈子生活质量很低。以谢总现在的财力来说，完全可以支付这笔钱。对于你个人来说，就算有再多的财富，也终究替代不了子女的承欢膝下。”
“沈律师，今日说的话，不像是你的风格。”谢明远说。
这时，沈牧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顾佳的名字。
他起身后，抱歉道：“我接个电话，抱歉。”
谢明远点了点头，由着他离开。
“喂？什么事？”沈牧按了接听键后问。
顾佳听了听电话那头的环境，才说：“娄倩倩已经醒了。”
沈牧回头看了谢明远一眼，才说：“知道了。你看紧，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知道了。”顾佳挂了电话，看了看目光呆滞盯着窗外的娄倩倩，轻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你已经睡了半个多小时了。”
娄倩倩微微摇摇头，眼角浸湿，说：“吃不下。”
半晌后，她微微转过身，问顾佳：“顾助理，你要相信我。我身为女人，自己有没有生孩子，难道还不知道吗？”
最后她又低落说，“都是假的。骗子，都是骗子！”
她几乎是爆发了所有的情绪，泪如泉涌。
顾佳忙冲上前，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帮她擦拭。
“事情没到最后一步，您也别太着急。”顾佳咬了咬唇。
顾佳一面安慰她，一面看向急诊科的门口，希望快点见到沈牧回来。
可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却始终不是他。
娄倩倩伸手拉住她，盯着她的眼睛，问：“鉴定所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兰兰才那么小，那么可爱，怎么受得起这样的污蔑。顾助理，求求你帮帮我。”
顾佳点头，抽出自己的一只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放心吧，沈律师一定会彻查此事，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娄倩倩抽出自己的手，绝望的转过身，喃喃道：“沈律师始终不愿意相信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顾佳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如何安慰。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半个小时后，沈牧开车回来。
一看见顾佳，他便问：“情况怎么样？”
顾佳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娄倩倩，与他走到走廊说话。
“这件事一定有蹊跷。”顾佳说，“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务必还给她一个清白。”
沈牧沉默。
“师父，查出什么了？”顾佳问。
“谢明远对于这件事，态度十分牵强。眼神中有躲闪。你下午去查一下鉴定所里，当天送标本的那个护士是不是还在？”沈牧说。
“你是怀疑……”顾佳问。
“目前没有明确的证据，一切只能静待结果。”沈牧在没有足够佐证的情况下，从不轻易下判断。
“知道了。”顾佳说完，拿上包，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娄倩倩，出了急诊科。
二十分钟后，顾佳打车到了鉴定所。
此时已经到了下班点。鉴定所的人，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