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陆婉向陆夫人表明了自己心意,便觉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陆夫人听说她中意之人是顾珩,心中也甚是满意,顾珩身份尊贵不说,二人又是表亲,如此亲上加亲,自是喜事一桩。
只是此事单凭陆婉一人心意尚且不够,还需同老爷商议过后,再进宫问问沈婕妤的意思才好。
陆夫人略一思量,心下便有了计较,当下只待老爷下值回府,夫妻二人商量妥当再做安排。
陆郎中回府后听闻陆夫人的想法,也觉可行,当即写了折子,准备第二日上值时递上去请求入宫觐见。
只是第二日陆辉还未出府,就听管家来报,说宫里来了人,于是一家子匆匆穿戴妥当来到前院预备接旨。
圣旨下来,竟是说沈婕妤思念姊妹,所以召陆夫人与陆婉一同入宫,向沈婕妤请安的。
陆夫人与陆郎中对视一眼,都觉这旨意来得太巧,难道他们还不曾说,宫里便已经率先知道了他们的意思?
当下也不及细思,一家人忙忙的接了旨意,陆夫人带着陆婉跟随那传旨的太监登车入宫而去。
陆夫人二人由内监一路引着来到清漪殿外,就见沈婕妤身边的宫人已早早在殿外迎候了,见到人来,忙忙的迎了进去。
“臣妇见过娘娘。” 陆夫人向早已迎上前来的沈婕妤行礼如仪,身后的陆婉也规矩行礼。
“快起来,我们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沈婕妤忙将二人扶起,几人在厅中坐下,早有宫人奉上茶来。
自上回宫宴,沈婕妤姐妹也有四五个月未见了,此时相见,更觉亲近。陆夫人看着沈婕妤,笑道:“数月未见,姐姐似是清减了些。”
沈婕妤笑叹一声:“近日天热,于饮食上就没了想头,每日里就想饮些汤汤水水,可不就瘦了?”
一面看着陆夫人,笑道:“妹妹倒是容光焕发,看着心情颇好的样子,我见了也跟着高兴呢。”
陆夫人听如此说,便想起昨日里他夫妻二人商定的事,如今入宫来刚好说与沈氏,岂不两便?当下便笑说:“不瞒姐姐说,实在是有一件喜事。”
沈婕妤抚掌笑道:“这可不是巧了?我这里也恰有一件喜事要说与你听呢。”
陆夫人心下一喜,莫非她们姐妹俩竟想到一处去了?不由亦笑:“那姐姐先说。”
沈婕妤笑着看了眼陆婉,柔柔一叹:“时光真不饶人,这一转眼,咱们的儿女都这么大了。”
“婉儿这孩子,亦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真是出落得越发好了,我看着真是喜欢。”
陆婉听姨母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柔柔笑着说了声谢姨母谬赞,便红着脸低了头喝茶。
“若我没记错,婉儿今年也十七了吧?正是好年纪,可有了中意的人家了吗?”
“姐姐这话可问着了,我正同我家老爷商量着给婉儿议亲的事呢。” 陆夫人看了眼一边的陆婉,笑回,“姐姐可是对婉儿的婚事有何打算?”
沈婕妤点头,执了陆夫人的手正色道:“今日召你和婉儿入宫,就是为商议此事。”
“齐王数日前携少子入京觐见,那小王爷名唤顾承之,如今正是弱冠之年,圣上看着喜欢,想来齐王也有求圣上赐一门婚事的意思,两下里想法一合,就斟酌起人选来,谁料这小王爷也颇有意思,说他已有了心仪的女子,圣上就问是哪家的姑娘,他却说不知道,只是说有一日在景福寺中遥遥一见,便觉倾心。”
说到此处,沈婕妤眉眼含笑,向陆婉看了一眼。
“他虽不知那女子名姓,却细细描绘了下那女子身边丫鬟的模样,说看着也是举止不俗,皇上就说不如找宫中画师依言将那丫鬟的容貌画下来,着人悄悄寻访,也是巧了,皇上身边的一名随侍公公这时候接口说,倒像是见过这丫鬟似的,原来他前些时日去宫学里替圣上传口谕,可巧见过。”
“宫学里随侍的丫鬟都有记档,当下略一查验,可不就对上了么!”
陆婉听沈婕妤如此说,只觉心跳得越来越快。她不禁心下奇怪:她那日明明戴着幕篱,怎么就叫那小王爷窥见了容貌呢?
细细回思,才想起那日突然落雨,她衣裙打湿除了幕篱拭雨,想来就是那时失了防备。
想到这里,陆婉不由暗暗着恼,自己当时真是大意,怎么周围有人都未曾察觉呢!
“婉儿……”
“婉儿?”
她想得出神,猛听陆夫人在耳边唤她,这才猛然醒转。
陆夫人起先还以为姐姐有意撮合陆婉和顾珩,待听到后面说是齐王之子,便有些担忧,不知陆婉会作何想头,果见她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不由更觉不安。
“我……”
陆婉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觉得无从谈起,一时怔在当场。
沈婕妤当她是年轻面嫩不好开口,笑道:“婉儿不必如此,婚姻之事乃大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