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外间一模一样的一只芍药花樽。
一道男声骤然响起,二人听得心头一震。
“你说你怎么就是学不乖,总不知道给本王留门,害本王每次都要翻窗进来……”
“……怎么,就这么怕人知道?放心,这儿没人……本王是二皇子,身份贵重,就算让人发现,将你收房,也是本王一句话的事。”
“如今本王可算是最有希望得封太子之人,你跟了我,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须再在此处受苦?”
“别扭什么?你若服侍得本王高兴……将来本王大婚,抬举你当个侍妾,也不是不可以。”
这轻佻话语让人听来实在不适,更何况还有妹妹在场,顾珩皱起眉,将玉笙往里推了推,示意她将耳朵堵起来,自己凑近那透着微光的孔洞向外看去——
一个黑衣男子站在房间当中,倾斜着上半身将秋蝶困在书案旁,秋蝶拼命躲避,男子却毫不在意地越凑越近。
那男子蒙着面,仅露出眉眼来,然而昏黄烛火下,他又是一个侧脸,让人看不清晰。
眼看男子的唇就要贴上秋蝶面颊,秋蝶越来越慌,拿手用力推搡他,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男子“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耐。“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还是个哑巴,本王肯临幸已经是抬举你了,怎么回回都这么麻烦?”
“在别人那里受气也便罢了,在你这里还要受气,没这个道理。”
他这么说着,手上动作仍是不停,全然不顾她的推拒,一手揽了秋蝶的腰,一手熟练地解了她腰带,探进她小衣之中。
秋蝶全身巨震,更加剧烈的挣动起来,书案被她动作波及,摇摇欲坠,连带着险些打翻桌上的烛火。
男子动作迅捷地捞了一把,阻止了烛台的晃动,自己却被溢出的蜡油烫得吃痛一呼。
无名火起,他忍不住骂了一声,“少给我装贞洁烈女,又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手中动作更加蛮横起来。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声音低沉嘶哑,然而顾珩还是在他声音中听出一丝熟悉的感觉。
再看那身形,他已经大致确定了他的身份。
都到这当儿了,再不出去施以援手,可还是大丈夫所为?说时迟那时快,顾珩手上用力,芍药花樽一旋,暗门应声打开,一个身影飞速冲了出来。
秋蝶在看到暗门旋开的刹那,长长松了口气。
黑衣男子听见异响准备开溜时已经晚了,他刚跳上书案准备飞身向上,便被顾珩拉住腿,一个猛力拽了回来,下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却仍没歇了逃跑的心思,可顾珩哪里会留机会给他?只见他一个飞身将他骑在胯下,从腰间摸出一截绳子,反剪了男子双手将他迅速捆了起来。
男子被压得面红耳赤,还欲挣扎,待余光看清捆他之人的脸后,直骇得定在当场。
顾珩啐了一口,“跑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敢了?” 他是气急了,两道眉毛都拧到了一处。“方才欺辱女子的时候不是还气势汹汹的吗?”
抬手扯下男子的蒙面,顾珩忍不住暗骂一声,“果然是你。”
玉笙从暗阁里冲出来,看到地上男子,亦是被骇了一跳。
那趴在地上一身酒气的男子,不是严通却又是谁?
那厢顾珩还在不停地骂。
“逼奸宫女,你真无耻……想当年宣王是何等忠勇人物,不单是孤,你祖上的脸也要被你丢完了!”
“做这等龌龊之事,竟然还冒充是孤,你小子也真想得出来!”
“……是不是想着,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就把脏水往孤头上一泼,反正你蒙着面没人认识,正好甩手逍遥做个没事人啊?孤往日哪点对不起你了,你还真是没个心肝!”
“说什么得封太子,你可真不把孤的脑袋当回事啊!这话若是让父皇听到,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还巴巴儿弄了双孤的靴子来,这僭越之罪你可担待得起?”
顾珩越骂越气,被背叛的委屈与觉得自己识人不清的自责此时一齐上涌,逼得他怒不可遏,几乎要上手揍他。
“皇兄!” 眼见局面就要失控,玉笙急得喊了这么一声。
见严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玉笙何尝不想暴揍他一顿?只是此时还不是时候,她还有问题要问,眼下便是最好的时机,若将人打晕了,一来一回只恐夜长梦多。
顾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上用力,迫严通抬起了头:“孤有话问你,你若乖觉,就照实了说。”
严通被这么一番折腾,酒也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紧绷着下颌盯着顾珩一声不吭。
顾珩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骂道:“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按说你已到了年纪,正经娶个正头娘子有何不好,偏要做此等下作之事?冒皇子之名,秽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