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知道不能幻想坐享其成,只是,他还是会很辛苦啊。不行,自己怎么可以做这样损人利己的事。
原璃正欲拒绝,却听男人续道:
“少做一天作业,不会有太大影响。但为了作业不断熬夜,导致听课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只会得不偿失,造成恶性循环。”
陈昔夜声线微哑,似是摸透了她的想法一般,循循善诱道:“我时间多,不用担心麻烦我,但我只帮你这一次,等下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学习方式,及时改进调整,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不要自己硬撑。”
顿了一秒,他态度添了一分强硬:“作业拿来。”
他怎么知道她熬夜……
原璃生出一种被戳穿的窘迫,细声道:“那,那谢谢哥哥,下次见面我给你带好吃的。”
接下来,原璃把两本练习册和两张报纸一一递给陈昔夜,并从小本子扯下一张纸:“上面写了所有作业,划掉的是我写完的,其他都是没写的,还有一张英语报我自己留着写……”
她越说音量越小。
陈昔夜接过那张纸,俊眉一拧,声音沉下去:“你晚自习在做什么?”
纸上列了七项作业,只划掉了两条。
“化学老师讲了两张卷子的,没剩多少时间了。”
原璃讲话天生甜甜糯糯,此刻软下来更是奶声奶气,猫叫似的,教人不忍再责怪。
她也想写得多一点的,只是今天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都拖了堂,其余课间也大都被她睡了过去,加上白天没有一节自习课,才会堆下这么多。
陈昔夜沉默了一瞬,长指摩挲着练习册,语气和缓下来:“每天都留这么多?”
“不算是,有时候剩得少些。”原璃嘟囔。
“知道了。”陈昔夜把她的作业整齐地放在腿上,扶额淡道:“外面雨刚停不久,你回去早点休息。”
刘焦安闻言下车,绕到原璃那一侧倾身打开车门。
原璃将书包带挎在胳膊上,对陈昔夜递以感恩的笑容,颊边露着两个可爱的酒窝,盈盈闪闪的杏眼下卧蚕饱满,言语间仍含羞惭:“那……辛苦哥哥了!哥哥再见!”
*
原家别墅一片漆黑。
这通常不意味着其中的居住者已经休息,而恰恰昭示着他们的未归。
大雨过后,前院里才绽放不久的迎春、桃花与雏菊大多残破不堪地低着头,被打落的花瓣铺了满地。
这些草木原是妈妈亲手所植。
原璃在暗色中一路睃巡过去,心里蓦然泛起一阵酸楚。
妈妈……她多想妈妈能像从前一样。
走到门前,抬手熟练地输入密码,待大门开启,原璃踏进玄关,正欲开灯,眼前的景象却先她一步亮了起来。
华丽的吊灯上,数不清的菱形玻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环绕着中心的光源,将偌大的客厅照了个通明。
奢华又嚣张。
“爸爸,您瞧瞧,您冤枉女儿了没有,人家哪会像林阿姨那样式儿血口喷人嘛!我就说原璃有问题吧。”
原月尖细黏腻的声音穿透欧式雕花屏风,直直刺进原璃的耳膜。
原璃不动声色地打开鞋柜,拿出奶白的毛绒棉拖。
换好鞋走进客厅,只见西装革履的父亲原靖正神情冷峻地端坐于沙发,两只大手按在膝盖上,周身隐约散发出寒凉的气息。
原月则立在一旁双手环胸笑看她,指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胳臂,眼中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笃定与得意。
“璃璃,过来。”原靖沉声叫住小女儿:“爸爸问你几句话。”
在原璃的印象中,原靖虽为她提供了优渥的物质生活,但一直很少关心她这个人。
挂念程度之低夸张到她上到高一下学期时,原靖还问她是不是马上要中考了。就连今晨看似日常的一家人同桌用餐,也是每年里破天荒的几次之一。
一天见原靖两次更是比她物理考上九十分还稀奇,眼下的情形,无疑是原璃十七年人生中第一次面临。
原靖严肃道:“你跟爸爸说说,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
原璃背着书包站稳脚跟,模样一如既往的乖巧。她软声答道:“妈妈的朋友。”
原靖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音调高了三分:“你妈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陈昔夜。”原璃如实报上。
她猜想爸爸和原月都不知道有这号人物。
当初餐馆是由妈妈全权经营的,由于夫妻二人的感情早已貌合神离,爸爸几乎从不过问妈妈的事业和人脉,而原月作为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同她关系疏远,亦从来不在乎她和妈妈的境况。
陈昔夜于东彦市内好像也不是个名人,原家之内应是只有她和妈妈知晓他的存在。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