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们把车子停在了火车站前。
“阳哥,你等我打个电话。”
大磊子掏出了手机。
他应该是去联系朋友了,以孟峥他们的能耐,如果想要查我身份证的话,肯定很容易就能知道我的去向,如果想要保密,就只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
别看大磊子社会地位也就一般,连中层都算不上,但这些‘捞偏门’的哥们还真不少,比如黄牛头子,比如卖非法药品的小贩和防武走私商,这些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往往能在必要的时刻给我们天大的帮助。
在车里等了一会,大磊子不急不缓的走了过来,替我打开车门,说:“阳哥,跟我走吧。”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安检员。
在安检员的带领下,我没被查任何手续的就进入了列车。
直到我坐下了,才好奇的问大磊子,说:“哥们,你找的啥关系,这么牛,连安检都没过?”
没多长时间,微信上就传来了大磊子的声音:“就是简单的关系,主要是金钱铺路,本来几十块钱的车票,我愣是花了两千多。”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
社会就是这样,不管愿不愿意承认,在某些时刻,
有钱人的确被优待。
因为从旗都到旗洲,火车得需要六七个小时,所以我刚上车就打算靠在椅背上睡觉了,可能身上还有伤的原因,现在我随时都感觉自己虚弱的厉害,浑身上下一点劲儿没有,如果不是生活压力太大,我现在真想躺在床上睡个三天三夜。
“呼……”
我叹了口气。
一闭上眼睛,整个人的脑海当中,就在不停的过滤这段时间在旗都的经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想起来魏小朝这个人,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想要在旗都翻身的话,那他一定是个关键人物,起码在现阶段来说,如果我们能登上魏小朝这艘大船,就肯定能迎来第一次平步青云。
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近他。
当初在旗洲的时候,论实际上的地位,张展不知道比魏小朝强多少,可我和张展的接触是有乔婉当中间人,而且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与魏小朝不同。
与张展,是从熟人到亲密伙伴之间的转变。
可是和魏小朝的话,就得是从陌生人的身份开始接触了,难度可想而知。
想了一会,我感觉脑袋乱的厉害,就起身准备去过道抽一根烟,说
句实话,我脑袋再怎么灵光,社会经验终究是不如那些老江湖,与其我自己在绞尽脑汁的想,还不如抽时间给满哥打电话请教请教他。
别看满哥身体不好,不能在码擂的时候给我帮助,但他每次交给我的人生道理,都能让我少走很多弯路。
到了过道,我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肩膀上忽然搭了一只手,我紧张的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微笑道:“哥们,借个火呗?”
我暗叹自己有些紧张了,把火机递过去,说:“给你……”
“谢了。”
男人轻抿嘴唇。
因为我俩站的比较近,所以我不由得打量起来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说句实话,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却有一种魔力,仿佛让人移不开视线,不自觉的就去观察,而且他的长相确实挺有味道,差不多三十多岁,丹凤眼,鼻梁高挺,皮肤也是健康的古铜色。
只是穿的一身黑色中山装在火车上有些怪异,他抽烟的时候把手露在我的眼前,我发现他两只手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纹身,好像还一直延伸到胳膊上。
一般纹身的,都是流氓。
没办法,这就是刻板印象,但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却让我感觉不到分毫的痞气,估计是某个搞艺术的,追求时尚吧。
“兄弟,你也是过年回家的?”
男人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首先开口问。
我微微一笑,说:“是啊,在外头打工不容易,只能赶到过年的时候看看父母。”
男人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在外面奔波了不知道多少年,刚有机会回家看看,对了,兄弟你是在旗都哪块任职?”
“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说:“腾龙阁,我在酒吧上班。”
“腾龙阁?”
男人微眯双眼,旋即说:“就是中街的那个酒吧?好像在兴华街附近也有一个,最近腾龙阁在旗都挺火的!”
我把烟头掐灭,说:“就是混口饭吃,火的是上头的那帮大佬罢了。”
说完了以后,我就往回走了,男人惬意的吐出一口气,看向了我的方向,自言自语的嘟囔:“干夜场倒是可以,只是千万别沾染那些药物的生意,否则谁也保不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