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头围栏里,背后欧式的小花园,铁制院门,与湛蓝的天空一起飞扬流动起来,一会儿宁静,一会儿喧闹。她想喊他,喊不动。他只是在笑,笑得很安静,然后,泰然自若地左顾右盼。她使劲作出最后一次的挣扎,之后,终于有一种想睡去的安全感。
水影意识到自己和衣躺在一个房间的一张床上,挣扎着起身,四下张望,发现床头柜上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有事请打电话,后面一个弧形箭头,箭头下面是一串数字,再后面是成宁阳三个字。
水影的心猛烈撞击了一下,昨天的原来是真实的梦。她一咕噜从床上坐起,突然想起昨晚她呕吐了,吐了他一身。
水影洗漱完毕,按纸上留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成宁阳正在酒店一楼西餐厅用早餐,还是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他在电话里要她赶紧下来用餐。
走出房间,在一楼的自助餐厅看到成宁阳,水影突然有一种想扑进他怀里哭喊几声的冲动。
成宁阳看见她过来,冲她挥挥手。
“成……老师。”水影怯声叫他。这是她第三次见这个男人,第一次跟他说上话。她的心“乒乓”乱撞,在衡山路第一次遇上他,想不到今天一醉方醒,这个男人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弄不明白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不敢问,也不想问,反正他已经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哦!”成宁阳随口应声,感觉像招呼他带出来实习的一个学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水影。”她说,“叫我影子也行。”她很想知道昨晚发生的更多的事,譬如他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他把她送进房间……
“昨晚……,”水影咬了咬嘴唇。
成宁阳又“哦”一声,没听她把话说完,让她去餐台取食。
水影只要了一杯牛奶几片水果,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想多吃。她端着盘子刚在成宁阳对面坐下,手机响了。
电话是蔺中山打来的,问她怎么样了,起床了没有。水影没说已经起床,也没告诉他现在人在哪儿,只说没事了。蔺中山说没事就好,说他现在有点事脱不开身,让她在酒店等他,中午一起吃饭,给她引见一个人,吃完午饭一起回上海。蔺中山约了许和安的饭局,准备把“幽灵”引见给他。这会儿水影的注意力全在成宁阳这边,没问给她引见的是谁,“哦”一声,挂了电话。
“蔺中山?你师傅?”成宁阳好像知道电话里的是谁,不紧不慢问。
“不是!我还没入职”水影坚决否定,又问,“你们认识啊?”
成宁阳笑了笑,说:“不认识。”过了一会儿,他补充一句,“桂根钱,桂大律师是我大学同学。”
“哦!”水影意味深长应道,因为是桂根钱的同学,他出现在这里,那么自己又是怎么跟他在一起了。过了一会儿,她问他:“桂老师呢?”
“昨天晚上桂老师把你托付给成老师了。”成宁阳笑着说。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他笑,泰然自若,雷打不动的无动于衷的淡定。
“对不起,成老师。”她突然这样说。
“为昨天的事啊?”成宁阳又笑,“昨天的事你记得多少?”
水影歪了歪头,想了想:“记得一点。”
“那你还记得吐我一身吗?”
“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成宁阳还笑,看上去更加淡定:“你是够对不起我的。你瞧我这身的衣服,昨晚洗了凉在空调通风口,现在还是半干半湿。”
水影不再说对不起,只是撅了撅嘴,一副准备挨罚的样子。
成宁阳没有跟着安慰她,“嘿嘿”几下,继续喝咖啡。他已经吃光了盘中的食物。
“成老师,你什么时候回上海?”水影举起牛奶杯,随口问道。
“我还得回趟老家。”
“奉化溪口啊!”水影向往的心声脱口而出。
“这个你也知道?”成宁阳依然在笑,表情一点不显吃惊,“五a风景区,想去的话可以带上你。”
“好啊!”她想都不想回答道。
一趟对水影来说无法拒绝的“搭顺风车”旅行,就这样在一问一答的两句对话中敲定下来。古今中外,越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越可能在最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萌生,如果牛顿绕开苹果树行走,再如果,苹果没砸中牛顿,就不会有伟大的万有引力定律;假如当年美国人没有恫吓前苏联的“太空大战”计划,也不存在互联网这个副产品。
回到自己的房间,水影打电话给蔺中山,说突然有事要办,不能跟他回上海了。蔺中山心里不爽,自然不同意,理由有些牵强附会,说不放心她,她只能跟他原车回去。蔺中山不知道,现在就是警车开道夹道欢送,也休想让水影跟他回上海。她骗他说想去一趟宁波,有个同学在宁波。蔺中山沉默了一会儿,问她是男朋友吗?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她想让他以为是。蔺中山果然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