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而上,离她而去。
直到最后一件衣服烧尽了,苍时抱着膝盖,慢慢蜷缩成一团。她眼瞳的光亮也随着火熄灭而减弱,最终融入漆黑的夜。
苍何挪了一步,没有继续靠近。
一点火星蹦上苍时的衣摆,又将衣服烧了起来。苍何这才扑过来,用袖子打灭了火。
他本想说些什么,抬眸撞上苍时的目光,只是相对无言。
苍何学着苍时当年对他的方式,手臂环绕住她的脖颈。
起初只是试探,待他察觉苍时像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气时,便任由心中的荒草发疯生长,紧紧搂住他的皇姐。
他无时不在思念她。即便只是最初落水后在她身侧汲取了一丝微弱的温暖,可那也是长夜中唯一的慰藉。
他要如何才能挽住她,不让她似花般开至荼靡、开至垂败,落在地上成为冷冰冰的秽土?
苍何发觉自己不懂,也不会。
世故教他露出利齿、磨尖了爪牙,无人教他如何护住枝头的芳蕊。
这样照猫画虎的姿态,亦对苍时毫无功效。
“皇姐,你看看我,你抱抱我吧。”
苍何几乎想要贴上苍时冰冷无光的眼瞳。他已经比苍时高出许多,如今可以轻易圈住皇姐,他却匍匐在地,以央求的姿态依偎在苍时的颈窝。
苍时觉察脸颊有泪滑落,她仰头,发现今夜云层堆堆叠叠,不见一丝天光。
而身前之人以为自己能温暖她的空寂,兀自相拥,把每一寸寒风裹挟的肌肤都严密遮盖。笨拙,却又执拗。
呼吸相错间,苍时警惕起那份不该有的心悸,却无能为力,终于妥协,在夜色中靠进他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