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鹰对此番联姻的不满。
哪个男子出嫁时没有妻主来上门接亲呢?这意味着对男子及男子一家不重视到了极点。
南收帆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陛下刚刚下朝前,只是简单地下口谕,说”元山年之子元玉书为太女正君,南家二子,一人为太女侍君,一人为五皇女正君”,这……”
王青心中轻蔑,面上还是和蔼地笑:“无妨无妨,口谕也是圣意。贵子即便只做侍君,也是和我侄女有缘分。他人想做太女侍君,还没这个机会呢。况且,来日方长,待到生下女儿……侧君、甚至是正君……来日的事谁说得准呢?”
若不是叶依澜铁了心地要南羽白,她王家那边有头有脸的年轻公子多不胜数,哪轮得着区区一个靠吃软饭上位的南家来当皇亲国戚?
南收帆面露感激之色,“多谢王大人开导。只是,”想起叶晚鹰对自己的敲打,她还是惶惶不安,“陛下说,有传闻说太女是为了找我家羽白才惹出这样的祸,所以连带着罚了我三年俸禄和禁足一月。我现在没法去找太女了……”
王青暗骂她多事,面上却笑得连眼角褶皱都起来了,和蔼可亲得跟个邻家老太一样:“你找太女有何事?我可代你转告。”
南收帆也不敢实话实说,
叶晚鹰摆明了就是不重视南家,对方有很大可能是知道南羽白失踪的,只是无动于衷罢了。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才说:“……劳烦您告诉太女,如果思念羽白,可以写信到南家,羽白他会看的。”
王青眼中的轻蔑和无语一闪而逝。
卖子求荣的无耻妇人,都到这个时候了,两天的时间都等不起,还要让儿子对太女勾勾搭搭,见不到面就上赶着写封信再说几句情话,非要勾的太女茶饭不思才行,真真比青楼的小倌还要低.贱。
但她还是笑眯眯地对南收帆说:“包在我身上。”
*
南羽白所需的婚服和一应的婚嫁饰品都备齐了,全是叶依澜早早差人送来的。
聘礼一箱接着一箱如流水般送进南府,不要钱似的,珠宝华服,人参燕窝,古董玉器……连金子银子都是成箱地抬进府,抬箱的侍女一个个被压得弯腰抖腿。
虽无正君之名,却是实打实的正君的配置。
如果不是邱巧灵三推四就,叶依澜甚至还想送个喜公来帮南羽白化妆穿衣,再派墨画亲自将人背到喜轿上。
简而言之,南羽白的一切她都想亲力亲为。
反观叶昕,送来南府的东西可谓少的可怜,比起叶依澜送的聘礼,她不过是给了最基础的皇女正君所需的配置——一箱金玉珠宝,一箱锦衣华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规规矩矩,全然按标准行事。但比起叶依澜的大手笔,却显得格外寒酸。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甚至还让绣娘做出了一件和叶依澜送去南府的婚服极其相似的嫁衣,用料、针线都相差无几,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同。
南收帆只当叶昕是为了挑衅叶依澜。
如同娶夫也要跟叶依澜一样,要娶她南家的儿子,都是为了挑衅叶依澜。
南羽璃丢金镯的事石沉大海,像从没发生过一样,所有下人都守口如瓶,南明和南收帆也都被瞒得死紧,谁也不知道。所有人都默认青萍这个人没了,但没了就没了,仅此而已,谁也不好奇他是怎么没的、去哪里了。
同样,也没人关注南羽白究竟是不是生过病,病好了没有。
邱巧灵连夜指了一个新的小侍来服侍南羽白。
南羽白也不推辞,他确实需要有人帮他做些事情,比如挽发髻、去厨房取饭菜等等。
这些事从前是青萍帮他做的。
新来的小侍名唤青荷,南羽白跟南收帆说他要到外面走走,南明不同意,但南收帆罕见的帮他扛下南明的怒火,同意他出门去玩。
可一般未婚男子不能独自出门,尤以莲在这个时候自告奋勇地说可以跟他一起,南收帆想了想,索性就让青荷和尤以莲一同陪南羽白出门了。
南羽白推脱不得,只得同意。
尤以莲的身段很好,他原来是个唱戏的伶人,举手投足间比普通男子多一分优雅的余韵,如今年过三十,未生一子,身材倒是保持的很好,风韵犹存。他虽长相只有中等,但等到化完戏装、穿上戏服,整个人便美得熠熠生辉,唱起戏时歌喉优美,一颦一笑更是美得能勾人摄魄似的。
也正因此,南收帆一次做生意时,才被戏台上的尤以莲勾住了,后来更是为他赎了身,给他买了个两进两出的宅子养胎。
可惜的是,入府后他的孩子被邱巧灵害死了。
街上熙熙攘攘,卖货郎吆喝声不断,白天的时候京城越发热闹,来来往往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尤以莲带着他到一个小摊贩跟前,仔细挑选胭脂和唇脂的颜色。
“出来走走,就该有个好心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