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人呢?”
不管是哪一种,都指向“太女不堪大任”的问题上来。
——也就是害得她宁承玉被贬三极的缘由。
王青气得直瞪眼:“宁承玉,你休要在朝堂上胡说八道!”
可她也毫无办法。
叶依澜就是无缘无故跑到别人的场子闹事去了。这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叶依澜理亏。
“太女的为人众位大臣都是有目共睹的,她善良仁慈,谦虚谨慎,闻过则喜,不耻下问,这一点,身为太女的老师,江太傅更是清楚。”
江太傅颔首应是。
严琮顿首,终于老神在在地和稀泥:“太女确实还是有些年轻气盛,做人做事方面还有不足之处。但,臣认为,年轻人嘛,还有些活力、朝气在身上,实属正常,不然也不算年轻人了。年纪轻轻就老气沉沉的,这哪行呢?臣相信,假以时日,太女一定能不断地完善自身,成为一个当之无愧的太女。”
这话不仅让王青满意、让宁承玉住了嘴,还让叶晚鹰龙心大悦。
“依爱卿所言,此事如何解决?”
严琮收到宁承玉瞥过来的充满凉意的眼神,她也不想搅进这趟浑水。
又是前朝又是继任者的,乱七八糟。
这事要是无声无息地平息下去,前朝的臣子不会乐意——太女说来闹事就闹事,不受任何惩罚,前朝的臣子如今莫非已到了穷途末路,如今天下太平。就都不容他们了?
这事要是解决的太过严苛,叶晚鹰第一个不会放过她严琮,简直是忤逆圣心第一人。更别说叶依澜和君后背后的娘家人王氏大族。她无意对上这么多敌人。
但严琮依旧老神在在,她看向禁足期已过的叶昕:“臣忽然想起来,太女从酒楼出来后,又去找了五皇女……”
“而且,有人说,五殿下昨日晚上也出现在酒楼……”
再拖一个人下水,就不会有她什么事了。
叶昕今日专门上朝看热闹来了。
她一身皇女贵服穿得端正妥帖,却不挽头发,任由三千青丝垂落腰间,一派闲适懒散的模样。
严琮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便都落到了叶昕身上。
叶晚鹰也望向了叶昕,本就庄严的面容,此时沉下脸,更显威严,“小五,怎么回事?”
叶昕站姿随意,也不上前行礼,只是眉头轻轻蹙起,“女儿也不知道。”
“昨日我已过了禁足时间,出门也很合理啊。女儿只是带人到一品居吃个饭而已,吃完就走了,”叶晚鹰肯定知道她带的是谁,叶昕索性也不做隐瞒,“昨夜我连叶依澜的面都没见到。”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让人包围了女儿的府邸,说要找人。我那时身在王府,不在京郊,等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她的人已经离开了。”
叶昕也不怕乱了朝纲,不顾礼法仰头望向高坐上方的叶晚鹰,眯着笑眼,语气嚣张,“所以今日,女儿特意上朝,让母亲给我做主来了。”
叶晚鹰不禁又是一阵头疼。
宁承玉也适时开口,当场下跪:“望陛下给臣女做主。”
不多时,朝堂上又哗啦啦跪下一片,举目望去皆是前朝遗臣:“望陛下做主。”
平日和王青不对付的大臣也跟着跪下。
王青脸色大变。她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叶昕轻飘飘扫过来一眼,却被吓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叶昕说的话,除了叶晚鹰,任何人都别想反驳。
对方腰间所佩的长剑不长眼。
一年前,叶昕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朝斩.杀了王青的同僚,一剑毙命。
只因那人对叶晚鹰说五皇女比之太女,如鱼目比珍珠。
那个同僚的血,溅到王青脸上时,还是温热的。
叶晚鹰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叶昕个混不吝的,不知道用什么本事哄到了南家嫡子,然后嚣张地带他去逛街吃饭,被太女的人发现,但溜得及时,没正面对上。
叶晚鹰简直要气笑了。
他南羽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竟能惹得她的两个女儿都想要得到他,平白闹出今日这场祸事来。
*
下朝后。
殿外天光大亮。
南收帆走出大殿的时候,脑袋还在发晕,连走路都差点摔倒。
王青快步走到他身边,搀了她一把,“南大人,没事吧?”
南收帆赶紧回过神,冲王青躬身行礼:“王大人,折煞我了。”
“陛下延长了太女的禁足时间,禁足整整一个月,竟是连迎亲那日都不能亲自去迎,”王青叹了口气,“不过好在没有多余的其他惩罚,也算皇恩浩荡了。”
这惩罚,除了对嫁过来的男子的名声有所亏损,对叶依澜本人却是不痛不痒。
可这也间接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