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受到责罚。她微笑地对云殊说:“我记得你也是病了一场,好像病的也挺严重,”宁诗在提及“也”这个字的时候语气就故意加重一点,“云公子,你也要多休息,多吃东西啊。”
云殊浑身的怨气几乎都快凝成实质,他咬牙切齿道:“闭嘴。”
宁诗哪里会听他的,她冲主座一拱手,按照绿云称呼叶昕的叫法,也跟着喊了一声“叶女君,”她面色诚恳:“若是这位戴面纱的公子不吃,可否将糕点给云殊吃,他也刚病愈,需要多吃东西。”
云殊在宁诗出声的那一刻就想弄死她了,可真等到她跟叶昕提到他也刚病愈的时候,又忍不住将眼神重新放到叶昕身上,眼里带着自己也没发现的期冀。
叶昕闻言看着南羽白:“给他吗?”
简单三个字,就将云殊眼里的期冀踩得粉碎。
南羽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卷入了他们的聊天里,他被叶昕的美色和温柔蛊惑得晕晕乎乎云里雾里,怔怔地看着叶昕,脑子还有点迷糊,脸也红红的热热的。他想说他不要、给谁都好,可要说的话在脑子里绕了一圈,嘴却本能地先去回答叶昕。南羽白脱口而出:“给。”
叶昕朝身后的小侍摆了摆手,衣袖便落下,露出白皙如玉的手臂,又惹得南羽白眼神躲闪,她自然的说:“那便给吧。”
小侍立刻上前将糕点端下去,放到了云殊的案几上。
云殊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攥紧,指甲将手心刺得血淋淋。
他嗓音嘶哑:“谢殿......谢女君。”
叶昕仿佛没听出他的异常,轻飘飘地补充:“谢错人了,是我身边的公子说给你的。”
云殊痛苦地闭上眼:“谢谢公子。”
南羽白受宠若惊,可话说也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不客气。”想了想,他贴心地说,“女君还给我买了很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些。”
南羽白只是简单地认为,东西全是女君买给他的,他受之有愧,要是女君的同僚有需要,他能给就给。而且女君的这个同僚也是生病,还跟他一样是个男子,喝药后肯定也需要吃点甜的。
再者,他第一句话就贴心地指出这些东西都是女君给买的,特地让对方承女君的情,也算他小小的报答一下女君了。
宁诗忽的哈哈大笑,笑完,她这回真的带上了几分真诚,说:“公子真真少年心性,天真无邪。”
南羽白莫名其妙挨了一顿夸,脸热热的,耳朵也跟着热起来,他有点懵懵的,求救似的看向叶昕。
叶昕弯了弯眉眼,安抚道:“不必理她。”
为了转移话题“拯救”少年,也为了给少年一个主动讲明自己过来水榭的缘由的机会——叶昕并不想以质问的口吻吓到他,于是她慢慢地委婉地将话题绕回最开始的时候,
“所以,这就是你过来给我送蜂蜜水的原因?”她作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我给你买了甜食,作为交换,你就给我送水。”
“不是交换,”南羽白听叶昕这么说,急得一下子都忘了方才挨夸的羞窘情绪,他认真地强调,“是报答。”
“原来如此,”叶昕将杯中剩下的蜂蜜水一饮而尽,垂下眸子,浓密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顺着眼睑垂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真实情绪,“我还以为绿云说的是真的。”
南羽白轻轻“啊”了一声,试图回忆绿云刚刚说了什么。
南羽白:“......”
回忆不起来,他刚到水榭的时候太紧张了,根本不知道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话,只记得叶昕温声细语、语气特别轻特别轻地对他说,“过来”。
——就像是知道他紧张,所以故意哄他似的。
看南羽白一副不自在的样子,叶昕故作语气失落,提醒说:“我误以为你是担心我,才会过来看看我,顺便给我送水。”
这句如此直白的话一下子戳中了南羽白故意隐藏着的最隐秘的心事。
——当他听红菱说女君是从王府回来的,还喝的醉醺醺,回来后还无法回房休息,还要为五皇女效力,到水榭去跟同僚议事,他确实是担心女君的。
他讨厌五皇女贪图享乐:
自己爱喝酒自己去喝就是了,还要强迫女君一大早陪她喝,喝完还要女君马上替她办事,丁点不把女君当人看。
但讨厌五皇女的同时,他......更担心女君的身体。
他悄悄抬眼去看叶昕,望见她轮廓清晰俊冷的侧脸,此刻不再有笑意,眼角那抹勾人的薄红竟活像是被泪逼出来的,
就像是一个生性清冷的人被生生逼哭了一样,脆弱又坚强。
南羽白:“!”
女君竟是如此委屈,都要被他气哭了!
他真的好没良心。
女君这样关心他,关心他身体好没好,关心他喝药苦不苦,关心他糕点吃不吃,连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