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近在眼前,临时抱佛脚并不管用,还不如参加文会,与更多学子进行思想的碰撞,如此总好过闷头苦读、闭门造车。
作为府案县的谢拾在文会上自是受尽瞩目,这一批同案也就罢了,上回已在张知府主持的宴会上见识过谢拾的才学。前几届的童生看向他的眼神却有不少质疑。
年仅十岁的他身量未足,失了婴儿肥的脸透着青涩,尤其是旁边还杵着一个钱致徽,衬托得谢拾瞬间好似又小了两岁。
饶是心中怀疑谢拾才学的童生,见状也不好挑衅,否则倒像是欺负小孩子似的。
不过,文会进行到一半,这些人原先的念头已丢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腔的震惊。
作为参加院试的童生,文会上自然不会谈论无关紧要的闲书,而是紧紧围绕四书五经,随着论题的深入,一些学识不够的童生渐渐插不上话,谢拾却始终游刃有余。涉及到用典之时,他更是脱口而出,旁征博引,其涉猎之广,令众人叹为观止。
投向他的目光渐渐带上震撼。
如此几场文会下来,其他人再也不敢拿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这个十岁的府案首——到了考场之上,只怕人家得碾压他们呢!
另一头,前脚抵达襄平府的江提学方才将府学生员聚集一堂,同他们认真讲了一回学。这是身为提学的他应当履行的义务。
在举行院试之前,江提学要先对府学生员进行岁试,并根据考试成绩为他们评等。
岁试结束,院试紧随其后。
临考之前,江提学先吩咐侍从找来了今年府学试卷刊印而成的文集,方才翻开第一篇,立刻目不转睛,一旁的茶水都忘了喝。
“气势磅礴,义理俱通,好!好文章!”他神情欣然,“江南果然多才俊!”
一般而言,襄平并不能算是正宗的江南。可对北人而言,大江以南不都是江南?
江提学细细将文章看了三遍,这才看到作者的介绍,脸上的喜色顿时化作讶然。
“竟是个神童?”他沉吟起来,“年少成名,只怕心性不稳,当压一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