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事情结束后,凌慕安就没有再上班了,一方面她要照顾重伤后慢慢康复的舒灏然,另一方面她要照顾早产的舒恬。舒灏然自重生后生病受伤如同家常便饭,所以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上都有很强的适应能力,知道该怎么配合医生和怎么照顾自己,不会让凌慕安太操心,但作为早产儿的舒恬,脱离温箱后长久以来没怎么生病健康活泼地成长,就真的基本上全是凌慕安的功劳。
“还疼吗?你别理她,我去安抚一下就行了,你再睡一会儿。”舒恬是黏爸爸的,但对于一直悉心呵护自己的妈妈,她也是相对顺从的,舒灏然可以通过笑容和拥抱让她乖巧,凌慕安则是通过交谈和沟通。
“我没事,都让她从昨晚等到现在了……”舒灏然压着闷痛的胃腹,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昨晚喝了点酒加上冷气过足,让他又犯起了病,半夜起来吐了两次,搞得凌慕安也没睡好,所幸吃过药后,疼痛在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而且没有发烧。
“我可以跟她说你不舒服。”凌慕安看他脸色还有些差,不觉心疼,其实这些年忙于工作的舒灏然并不比前几年轻松多少,两个大酒店背在身上,光鲜的都只是表面而已。
“你忘了?上次她听完后哭得稀里哗啦的惨样,我们哄了多久?”舒灏然拉着凌慕安到怀里抱了抱,轻拍她的后背笑道:“也许我看到小安然跟我撒撒娇,就不疼了。”
半夜吐了两次,邻近黎明时分才好不容易睡沉的两个人没过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开了台灯看床头的闹钟,时间指向五点半,小舒恬已经穿着睡袍,抱着她的娃娃,在门外嚷着要见爸爸,弹新学的曲子给他听,看来这事儿小家伙惦记了一晚上。
放开凌慕安,舒灏然穿好家居服下了床,闹腾了一夜的身体还没恢复,不由地有些走不稳当,凌慕安看着他略微佝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她不会去扶他,因为舒恬就在门外。打开门,舒灏然已经露出大大的笑容,舒恬双手一张要抱,然后她就心满意足地被爸爸弯腰揽进暖暖的胸膛里,她一直非常喜欢
这个怀抱,会让她感到安心和快乐,而现在,她有点想在这个怀抱里睡个回笼觉。
“抱歉,昨天爸爸回来晚了,小安然不要生气。”抱着女儿,舒灏然慢慢走向客厅,一边走,一边诚恳地请求原谅。
“不生气了,因为可以去游乐场玩~”没见着爸爸之前的舒恬是小恶魔,在爸爸怀里的舒恬是小天使,这就是覃凯被“连累”后呜呼哀哉的原因。
走到了客厅,小舒恬看到钢琴,就蹦跶着从爸爸怀里下来,跑了过去,她的钢琴都是妈妈在教,还算比较感兴趣,学得也快,这会儿好几支简单的曲子都能熟练地弹出来,小有成就感,同时在她这边,弹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学新曲子,第一个听众是作为老师的妈妈,第二个听众则必须是会鼓掌叫好的爸爸,在爸爸听过之前,其他人想听是不可能的。
一本正经地摆好琴谱,小舒恬在钢琴前端端正正地坐好,十根小小的葱白手指轻放在黑白琴键上,稍稍做了个深呼吸,舒灏然在她身后站定,趁她看不见的时候压了压胃里难受的翻搅,就在这时,凌慕安轻轻走到他身边,递了杯热水给他,带着满脸的担心。
舒灏然接过水杯,朝她笑了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耳边钢琴的演奏已经开始,大概因为是新学的还不太熟练,所以小女孩显得有些紧张,前后偶尔几个停顿和错误,但整体而言,已经弹得很好,很用心,也很努力。
啪啪啪,一曲弹完,舒灏然把杯子放下,毫不吝啬地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小家伙有些脸红地站起来,先看了眼妈妈,看到妈妈点了点头之后,才兴奋地扑进爸爸怀里,一遍遍求表扬,慈父严母,温夏一开始就说中了他们一家三口的相处模式。
“安然,现在离六点半还有三十五分钟,你和爸爸再睡一会儿怎么样?”再次抱起了女儿,舒灏然觉得自己需要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是常规的晨练,他可不想练到一半需要女儿扶着回来。
“嗯嗯,最喜欢和爸爸睡觉了!”小家伙求之不得,于是父女俩欢天喜地地去了卧室,凌慕安跟着替两人关了门,然后去书
房稍微整理了一下昨晚看的资料,放在舒灏然的手拎包旁边。
她没再上班,但会趁着空闲时间帮助舒灏然处理一些“舒氏”和“安居”的事务,主要是人力资源和危机处理方面,按她的话说是不想与社会脱节,不想荒废一身本领,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心疼舒灏然,还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想要替他分担,想要站在他的身旁。
常规的晨练是从六点半开始的,主要内容是父女俩牵着小呆,围着小区旁边莲湖公园的莲湖走两圈,凌慕安则在家里准备早饭,时间上刚刚好,等到他们晨练回来吃过早饭,基本上该上班的就要去上班,该上幼儿园的也要出发了。他们依旧住在老爷子的房子里,只是重新装修了一下,把原本的厚重老旧变成了温馨轻松,添加了妙趣横生的儿童房和采光极好的阳光房,让这个地方更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