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活得真窝囊,小时候被人叫“杂种”,长大了被人叫“疯子”,妈妈一直让我自强不息,不许我输给任何人,但我却一直在输,输给我最在意的人,到了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我根本赢不过他……】
【呵,其实在来到这个家之前,我无数次想象怎么做一个哥哥,怎么对待爸爸和爷爷,毕竟那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而那些人是我一直想要的家人。然而,爷爷并不喜欢我,看似关心我的爸爸总是面带愧疚,看似乖巧的弟弟却暗中耍着我玩,或许从来就没有人真正把我当做家人吧……】
【我不明白自己像现在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也许下辈子就不是这样了,我会去个正常点的家庭,就算缺什么也不缺爱,不做“杂种”,也不做“疯子”……】
舒易辰消失了,视频监控显示,他打晕了例行给他做检查的医生,换了医生的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医院,就此消失在茫茫人海里。白萍在他的枕头下找到了一封他写的信,信里的内容是从未有过的剖白,以及想要自杀的意愿表达。
舒旌宇和白萍报了警,两人在公司和儿子的双重压力下几乎发疯,而舒灏然依旧面无表情地袖手旁观,除了拜托阿胜哥哥从另外的渠道找人以外,他没有做任何其他的事,眼睁睁看着“舒氏”一天天衰落,看着舒旌宇和白萍失魂落魄,在短短几天里老了不止十岁。
“是不是两位的儿子?”
“不……不是……不是的!”
性别、年龄、外貌特征相似且暂时无人认领的尸体,在寻找和等待的日子里,出现了两具,舒旌宇和白萍这边刚从会议室里的疲劳轰炸中解脱,那边就接到电话双腿打着颤,跟警员去停尸间认尸体,两次都不是舒易辰,但两次都吓掉了他们俩半条命!
这样的日子根本没办法过
,从未有过的煎熬让两人早已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白萍更是血压猛增,感冒发烧一起来,头几天病重得几乎下不了床,差点进了重症监护室!但“舒氏”的溃败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终于到了这一天,酒店走到了拖不下去的关口,不得不像“安居”之前那样,关闭几家店面用以止损和维系。
“不!就算贱卖!我也绝不卖给舒灏然!绝不!”
“阿萍,你冷静点,灏然他……”
“呜呜呜,不,不能卖给舒灏然,他是故意的,肯定是因为他,所以才没有别家来买,呜,不能,绝不能卖给他,卖给他我也去死,咳咳呜……”
“好好,你不要这么激动,血压已经很高了。”
在白萍歇斯底里地坚持下,舒旌宇顶着所有股东的压力,面对几家待售的酒店常规报价下只有舒灏然要的局面,毅然决然地低价卖给了一家国外的公司!这个举动引起轩然,媒体报道各种抹黑“舒氏”,什么家族企业的内部分裂,什么公私不分的愚蠢决断,什么崇洋媚外的诟病心理……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泱泱众口,却是众口一词,怎么看都像舒灏然在背后捣鬼,但舒旌宇和白萍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无暇也没有力气或者说没有时间,再去和舒灏然对峙争吵,因为他们筹到了钱,“舒氏”的溃败却还在继续。
不同于当初“安居”的全盘考虑统筹规划,这次“舒氏”关店显然匆忙而慌张,人员问题、善后问题、交接问题……许许多多的问题如潮水般涌向董事会,却没有充分应对的准备,整个“舒氏”闹得鸡飞狗跳,根本无心经营,恶性循环之下,各地“舒氏”酒店跟着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投诉和抱怨,内外交困愈演愈烈,“舒氏”基本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
“‘安居’可以逆转乾坤就足以证明我的实力和能力,这一点有目共睹。”
“我姓舒
,是爷爷疼爱的孙子,外界传闻怎么样,随便你们信或不信,但我非常看重‘舒氏’,这一点毋庸置疑。”
“按照《公司法》和公司章程,你们不能罢免董事长,但是你们可以选举和更换董事。”
“董事们组成公司的董事会,应当受到股东们的信任,才能委托他们管理公司,所以,对于董事中有不被信任或不称职的人,你们完全可以选择更换,这就是股东会的权利。”
叶辉淋漓尽致地扮演着舒灏然,私下里克服各种困难,约见各位“舒氏”的大股东,他们中间不乏有白萍那边的人,初时示忠,表达了个绝不会背叛的意思,但到了后面,舒旌宇和白萍越来越支撑不住,“舒氏”越来越濒临绝境,面对事关自身利益的现实问题,他们还是低头转向了舒灏然这边,而在这个过程中,温夏父亲那边作为股东会成员之一也顺水推舟帮了不少忙,带动着整体氛围偏向了舒灏然,基本上到了夏末时分,就只差个流程走完,舒旌宇和白萍就会退出历史舞台,被赶出“舒氏”的董事会。
“所以说,舒易辰果然没有自杀吗?”干净的病房里,凌慕安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不经意地问道。
“我觉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