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灏然这一觉睡得不错,至少没有做噩梦,醒来后慢慢清楚的视线聚拢到了窗边,凌慕安正安安静静坐在夕阳里,借着那些漂亮的余晖,十分专心地看着一本颇有些厚度的书。
“咳咳……在看什么书?”舒灏然清了清嗓子,初醒过来的他还有点精神不济,嗓音也有些沙哑,因为长时间平躺而僵伐的身体令人不悦,他试着动了动,左肋很快传来了刺刺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面对骨折很难好、自己还不能大动的现实。
“你醒了?这是璐璐送我的胎教书,写得挺好,教孕妇在每段孕期应该做的事,可以让宝宝变得更加健康~”凌慕安见他醒了,把书签摆在书页里,然后合上放到一边,起身给舒灏然倒了杯水,顺便慢慢把床头摇高了一些,“你别胡乱动,难受地话,待会儿我再推你到楼下转转。”
“嗯,辛苦了,安然妈妈……”水杯里体贴地放了吸管,舒灏然吸了两口温水,觉得喉咙里舒服了许多,抬眼看着凌慕安,笑意温柔,指了指桌上的书说道:“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这方面我也要学习一些。”
“你现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好、好、休、息。”凌慕安看他不喝了,把水杯暂时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拿了旁边的手机递给他,“你睡觉的时候,共有一个电话和三个短信,电话是阿凯打来的,我帮你接了,说温夏爸爸的手术很顺利,他们打算下周回国,没有很重要的事,嘱咐我好好照顾你,以上。”
“短信呢……”舒灏然好笑地看她管家婆的模样,也不看手机,只等着她继续说。
“一条短信是阿胜的,说珍那边彻底准备就绪,就等你发令;一条短信是阿辉的,说已经顶着那张脸,冒你的名见过‘舒氏’几个股东,谈得很顺利;最后一条……”凌慕安稍微顿了顿,还是原原本本地复述道:“最后一条
是你爸爸的,让你适可而止,不要真毁了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那样的话,他就再没有办法原谅你了。”
“……最后一条短信,你怎么处理的?”舒灏然笑着跳过之前两条短信,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地直接问起最后一条短信。
“我一个没忍住回复了。”凌慕安略微有些尴尬,这种事舒灏然肯定会有自己的解决方法,而且应该比她那个简单粗暴的方式好。
“回了什么?”舒灏然扬了扬眉梢,一副期待的样子。
“……”凌慕安抿了抿嘴,脸上有些发红,垂下眼避开舒灏然的视线,低低地嘟囔了几个字:“你大爷的。”
“……”舒灏然微愣,随即止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整个胸腔共鸣,肋骨跟着发疼,“哈哈……呃,疼……哈哈……”
“你不用笑成这样吧?喂,别笑了,疼了还笑?”凌慕安看他一边笑一边疼,一边疼还一边继续笑,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这么好笑吗?我只是实在看不下去才爆粗口的,当时看了真的很生气……”
“不,没……回得很好,真的很好……哈哈……”舒灏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他不由脑补舒旌宇看到这四个字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叩叩。
这厢正笑得止不住,那厢保镖敲响了门进来,说曹操曹操到,舒旌宇来了,还有白萍一起。凌慕安变了变脸色,生怕这两个人又做出什么伤害舒灏然的事,但眼下的局面,这两个人被逼得无路可走,会来找舒灏然也在情理之中预料之内,没办法阻止和避免。
“……你告诉他们,我只见白萍。”舒灏然收起了笑意,眼底的暖意渐渐冷却,没有停顿太久,这样对保镖说道。
“好的。”保镖关门出去,眼看着白萍就要进来。
“灏然……”凌慕安在旁边坐立难安,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
“安安,去帮我把床头摇高
,然后坐在这边陪着我……”舒灏然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的担心,随后朝她轻轻一笑,自信满满的样子。
“……好。”凌慕安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床尾,白萍正好这时推门进来,一起进来的还有舒灏然的保镖,保镖请她坐在离病床有段距离的沙发上后,就站立在沙发旁不动了,那架势显然是警告白萍不要造次,同时确保舒灏然和凌慕安的安全。
病房里从两个人变成四个人,气氛也彻底变了个样,落座的白萍脸上还带着略微的惊讶,她没想到舒灏然会撇开舒旌宇单独见她,这也让她在短暂的时间里无法判断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舒灏然交谈,才是正确的。
“如果是来让我收手的话,就请回吧。”随着床头的摇高,舒灏然坐直了许多,这样虽然会对左肋造成一定的压迫,但面对白萍,他不能输了气势。
“灏然……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那是你爷爷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创立的酒店,就这样毁了,你当真无动于衷吗?”白萍略微斟酌,选择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跟白鑫和接触的吗?”舒灏然看着白萍彻头彻尾的伪善,停顿了半秒后不答反问,“知道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