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飞机场人不多,舒灏然和覃越斌以及两名保镖一行四人,办好了托运,开始安检,没有送机的人,没有反复叮嘱依依惜别的场景,所有过程都显得干脆利落,四个人依次走进安检口,没有任何逗留,消失在舒易辰眼前。
是的,此刻的舒易辰不在医院,在飞机场,他在清醒的时候有一百种避人耳目的方法离开医院,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是为了让舒灏然大意,为了给自己更多的时间暗中筹谋。不过,他今天来了飞机场,就像上次舒旌宇坐飞机,舒灏然也来了但没露面一样,他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目送舒灏然离开,唇角慢慢勾起,拿出了手机。
“喂,可以按照计划开始了。”
电话那头的人是谁不得而知,但他们的目标是“安居”几乎是肯定的,那是爷爷留给舒灏然对抗他们的武器,如果“安居”毁了,舒灏然手上没有钱没有权,就会连个屁都不是,到时候他们再慢慢玩死他,光就想想都是痛快的。
“钱我已经付了三分之二,‘打点’好那个外国医生我再付余下的三分之一。”
第一个电话打完,舒易辰笑着继续打了第二个电话,两个电话是两个不同的“暗算”,他要让舒灏然品尝的不仅是物质方面的一无所有,还有精神方面的伤痕累累,一个软肋太多的人实在不足为惧,覃凯也好覃越斌也好,甚至舒旌宇,都是他可以拿来伤害舒灏然的手段,保镖有什么用?他就不信保镖能二十四小时保护到所有人!
打完了电话,舒易辰眯着眼睛阴冷地看向安检口,笑着转身离开飞机场,他会乖乖的回去医院,继续接受看管和治疗,医院外所有即将发生的事都和他无关,他是个精神病患者,被毁掉的前途和光明,他会让舒灏然一一偿还,用血泪和死亡作为代价。
办公大楼的顶层天台是职员们偶尔来放松的地方,今天的风有点大,吹得头发乱舞,衣角翻
飞,凌慕安微微仰着头,用手挡去刺眼的阳光,掐着时间,看到一架飞机横过湛蓝的天空,慢慢消失在云端。她没有去送机,舒灏然答应她三天后回来,并且交代了她一些事,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某些焦虑和不安,即便是短暂的分离,也让他提心吊胆。
所以他说不是因为她怀孕的那些说辞,她是不信的,前后时间骗不了人,他的神色骗不了人,太在乎所以才害怕,这就是她最后的理解。抬起手轻抚仍旧平坦的腹部,眼下才是第二个月,离孩子出生还有漫长的等待,这个过程能否顺利谁也无法保证,但她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它,这一点毋庸置疑。
[你和宝宝都好,我才能好。]
这是她的终极目标,其他一切有关金钱、地位、权势都无所谓。
“早啊,昨天中心百货特卖你有没有去?好多人,简直挤不进去~”
“喂,你看,今天老大好像心情不错,晨会的气氛应该不会那么严肃了吧?”
“最近安居的部分员工出现了迟到早退的现象,我们人力资源管理部门需要进行一下分析,看看到底哪个环节的监管出了问题……”
暴风雨来临前是常规的平静,热带雨林中哪只蝴蝶扇动了翅膀,接着在哪里引起了飓风,谁也预测不了,舒灏然离开后第二天早晨,也是覃凯手术的那一天,两边的天气都格外的好,但坏事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生了,来势汹汹,让人防不胜防。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d市的“安居”酒店在上一次偷盗事件平息后,好不容易重新提高了入住率,却在这一天早晨再次发生了“意外”。七点半,人们在睡梦中被刺耳的警铃声惊醒,隔着房间的门,走道里传来惊慌失措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失火了!
火势从酒店的某处开始蔓延,浓烟滚滚而来,所有客人来不及穿戴整齐,急急忙忙拿了几样贵重的东西,拼命往安全通道跑,酒店
的工作人员竭力维持着秩序,但收效不好,恐惧和愤怒让客人们的情绪很激动,楼梯间拥堵而混乱,有孩子的哭闹声,男人的咒骂声,还有女人的抱怨声,一声声叠加在一起,吵翻了天。
新闻媒体来的比消防车、救护车以及d市“安居”负责人林敏都要快,长枪短炮的相机、摄像机不放过每一个可以用来哗众取宠的镜头,随机采访客人所收集到的“口水”足以把“安居”这几年的辛苦全部淹没,针尖锋芒都是毫不客气地直指,卯足了幸灾乐祸的劲头!
林敏抵达的时候,消防员已经在灭火,她没太管那些新闻媒体的记者们,而是走到同事身边,询问具体情况,包括人员伤亡情况以及客人们的损失情况。
“目前我们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值得庆幸的是,在火势真正一发不可收拾之前,酒店里所有人员都撤离了出来,暂时没有人员被火烧伤或是被浓烟呛伤,只有三个人因为楼梯上的拥挤和推搡而扭了脚摔了跤,这个时候已经被送去医院拍片子做检查了。林敏稍微松了口气,交代了几个得力员工,去和酒店客人一一确认房号和遗留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