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少,我不得不提醒你,那是个刺球,不好对付。]
[这我知道,马强一直在道上混,保持地位到今天肯定有他的道理。是男人都要面子,像马强那样的男人更是面子比命还重要,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家伙单方面地施压,必然会触怒他,这方面我有心理准备。]
[即使这样,你也还是坚持自己和他谈条件吗?之前我或许还有些犹豫,但现在倒是很想帮你,我可以替你和他谈,有些面子他是必须给我的。]
[布雷迪,我们拿出来的条件其实很诱人,马强心里是动摇的,他会希望得到管辖权,也会想要确认白萍到底什么心思。但这么多年他强势惯了,性格上也颇为刚烈,如果你出面硬压着他点头,也许会适得其反,他可能为了争一口气,无所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而直接回绝我们。]
[士可杀不可辱吗?所以,你是想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他的手段可不简单。]
[呵,有你在,我死不了。]
虽然看起来黑吃黑,硬碰硬,各种粗鲁的对峙和蛮横的不讲道理,但舒灏然心里明白,这其实是一场博弈。事前他对马强做了许多了解,包括他的为人,他的处事做派,还有他的喜好,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已经结婚且老去的女人还如此执着,除了白萍的巧舌如簧、善于伪装之外,马强自身骨子里的愚蠢和鲁莽,也是可见一斑。
此行,他的目的是让马强配合演出戏,揭穿白萍的真面目,让他放弃帮助她,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说起来是互赢双方受益,但最大的难点在于年近五十岁的马强太傲气太专断,他可以承认你说的都对,但不许你对他说三道四,教他该怎么做不该怎么做。
所以,如果你非要教他按着你的说法去做,就要给他把面子拾掇好。
“哼,布雷迪,在我的地盘上没人敢这
样和我说话,除了死人!”
这句话之后,舒灏然想要达成的一切布局,算是全部达成了,马强在不知不觉中被带到了唯一的道路上,在道路的尽头,他除了答应之外,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是男人就别孬种地缩在后面,该自己做的别t让兄弟做,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我们t也别混了,直接回家做奶娃子好了。”面对马强的发难,不等阿胜哥哥说什么,舒灏然抢白说道,这话说出口马强那半边的人都愣了愣,舒灏然不管其他,接着说道:“强哥,这话是你常挂在嘴边教训小弟的,我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今天就照做了,多有冒犯,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马强眯了眯眼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一招确实不错,但想要轻易过关那是绝不可能的,“你小子知道得还真不少!不过我还有另一句经常说的话,出来混就要有眼力价,这道上长幼排序,别自己连个屁都不是,就到处咋咋呼呼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强哥这句话没说完,后面还有‘得罪了人就要给说法,谁得罪谁给,别指望我给你们这群怂货擦屁股’。”舒灏然模仿着马强的语气接着把话说完,分明是放低姿态,顺着马强的意思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却又莫名带着某种凌驾全场的镇定,主导着所有的节奏,“今天我们来,本来就不是件讨好的事,有些话该我说的,我不会缩在后面,同样,因为冒犯了强哥,该给的说法我也会给。”
“呵,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今天我就看看,你要给我什么说法!”就好像一盘象棋下到现在,棋面的局势十分微妙,到底是谁在将谁的军,一时半会儿竟有些看不出来。
“我要给什么说法,难道不该是强哥出题吗?”舒灏然垂了垂眼,把问题抛还给马强,这样的做法貌似自寻死路,
在胜负之战最关键的时刻,愚蠢地把主动权拱手相让。
“……”马强却心知肚明,布雷迪在场,他做不了太出格的事情,而让他做决定,这么多兄弟在场,只要说出来就没了反悔的余地。
包间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马强的身上,原本的变成了单方面的“审判”,想要借题发挥的人莫名其妙被几个弯弯绕套住了头,这个决定轻不得重不得,却又没多少时间给他仔细斟酌思量……
“马强。”
不算很久,打破这片尴尬沉默的是阿胜哥哥,他不轻不重地喊了马强的名字,简简单单两个字,却是提醒和催促,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众人都替马强捏了把冷汗。
“这样吧,包间里有我五个小弟,你让他们一人打一拳,这事就算完了。”这样的局面里,马强不禁烦躁起来,索性用了惯用的法子。
他是打拳出事,平时小弟出事基本都用拳头解决,这会儿被逼得着急,张口就这么说了。
“一言为定。”舒灏然眼里一亮,唇角带起了笑容,哪有半点马上就要被打的样子。
一锤定音,交易谈妥,马强下意识看了眼包间里自己的五个手下,能待在他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些小喽罗,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五个人都有几分狠劲和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