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纪便学会了低眉顺眼,低声解释:“公子,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算了吧。”
但池遇稚却不依,非要兰君钦背他,如果不背就要让管家打他板子,兰君钦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背起池遇稚——
然后果然两个人都摔倒了。
池遇稚还好,摔倒时兰君钦垫在他身下,所以只磕到了额头,而兰君钦整个脚都扭了,疼的满头是汗,半晌说不话来。
池遇稚虽然没有伤着脚,但是被宠的矜贵又娇气,磕到额头后便嗷嗷大哭,这哭声还把管家招了过来。
池若学和宁矜只有一个孩子,疼爱宝贝的紧,全家上下都看重他,管家一听小厮说是兰君钦没有背稳公子,才让池遇稚从楼梯上滚下来,登时气的面色铁青,拿起戒尺重重打了兰君钦的掌心,足足打了十五下,才放开兰君钦。
管家打完之后,还不准兰君钦起来,令他在地上跪足五个时辰,并且让兰君钦一日不许吃饭。
兰君钦的还是个孩子,哪能顶得住戒尺的威力,掌心被打的通红肿起,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仍旧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兰君钦就在池遇稚的小院里跪到了晚间门,水米未进,直到忙完的池若学听说池遇稚磕伤了额头,匆匆从外面赶回,这才发现兰君钦的脚也伤着了。
“谁让你跪在这里的?”池若学刚跨进院门,就看见兰君钦跪在院子中心,脸色发白,忍不住皱眉:
“跪了多久了?”
“........家主。”兰君钦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唇,声音低低,气若游丝:
“是管家让我跪的,跪了有三个时辰了。”
“........你还这么小,就算是有错,也不该跪这么久。”
池若学伸手想将兰君钦拉起来,但兰君钦却没有站起,只垂下眼道:
“是奴伤了公子,故而跪着,管家也是心系公子,才会责罚奴。”
看玩笑,他兰君钦今日要是想在池若学面前说管家的坏话,那他兰君钦明日定会遇到比跪五个时辰还惨的事情。
“.......”池若学没说话,默了片刻,方道:
“跪完之后自己去库房拿点药油抹一抹。”
“是。”兰君钦依旧没有抬头。
处理完兰君钦的事情之后,池若学才进了池遇稚的房门。
宁矜正守在池遇稚的床边,听到动静,忙回过头,站起身,眼泪汪汪地看着池若学:
“夫君。”
听出宁矜语气里的委屈,池若学快步走上前,抱住了宁矜,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我回来了,没事。”
“小稚的额头会不会留疤?”宁矜是知道双儿的样貌对双儿来说是意味着什么的,忍着眼泪惴惴不安道:“万一他脸上留了疤,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不会的。”池若学看了一眼睡着的池遇稚,目光又落在了池遇稚额头的伤口上:
“郎中怎么说?”
“说是上药后不许碰水,其他什么也没交代。”
宁矜有些难过:
“我就他一个孩子,万一他有个好歹,我.....”
“只是一个磕伤而已,没什么的。”池若学安慰:
“我又不指望他日后能嫁给皇子皇孙,即便留疤,以我们家的实力,招一个赘婿还是可以的。”
在池若学的安慰下,宁矜总算是止住了眼泪。
他坐在池若学的大腿上,用帕子擦干净脸,半晌才似乎想到什么,又问:
“你今儿一日都不在家,去做什么了?”
“我去茶楼了。”池若学一说到这个,就有点激动:
“夫人,你知道吗,我们的四皇子殿下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什么?!”
宁矜闻言也是一怔,半晌有些难以置信道:
“大周和西域南姜的战争.........终于是大周胜了?!”
“何止啊。”池若学兴奋的脸都红了:
“四殿下他不仅剿灭了一十万的联军,让西域和南姜气数大伤,近五十年内都无法进犯我朝,甚至还顺道收复了一些失地,将我大周的土地版图扩了大半,如今不仅是西域和南姜来朝,其他的小国也决定臣服大周,不日便将带着珍宝牛羊出使至大周,齐聚京城。”
“真有如此盛事,那京城可算是热闹了。”
宁矜喃喃道:“可惜如此盛况,我看不见,也不知四皇子殿下凯旋入京时,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池若学自己都对兰鸢山仰慕不已,听见这话也不吃醋,只是嘿嘿一笑:“夫人你若真想去凑一凑热闹,我们便暂时将生意交给岳父岳母看顾几月,然后我们俩带着小稚出发去京城,脚程快的话,说不定能正好赶上四殿下班师回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