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常在一怔,不是很明白太皇太后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之前闲话家常的时候,太皇太后问过她家的情况,她确实说过兄长的事。
她在家中行二,上头有一个哥哥,下头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哥哥十三岁中秀才,是盛京出了名的神童,奈何后来结交了一群纨绔,整日吃喝嫖赌,把身体糟蹋了不说,功名也没有寸进,至今还是个秀才。
可以说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这些年阿玛和额娘为了给哥哥说亲,头发都要抓秃了,根本没有好人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
于是阿玛和额娘便将目光放到盛京以外,毕竟哥哥当年的神童之名传播极远,连京城都轰动了。而后来发生的事,除了盛京本地人,根本无人知晓。
今日听太皇太后忽然说起,郭常在心中一动,忙接上话茬:“是是是,嫔妾家中的兄长尚未娶亲。”
“你家中兄长可是嫡出,品貌如何?”果然太皇太后又问。
郭常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嫔妾家中的兄弟和妹妹都是嫡出,嫔妾的兄长今年二十三岁,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且少有才名。不知太皇太后可曾听说,盛京曾经出过一个十三岁的秀才,那个秀才正是嫔妾的兄长。”
这事太皇太后还真听过:“既然你的兄长如此上进,亲事为何蹉跎到如今?”
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好糊弄,郭常在早有准备:“不敢欺瞒太皇太后,嫔妾兄长的身体不算太好。”
然后又保证:“绝不是天生弱症,是后来读书累的。”
“读书很累,当年皇上背书也背到呕血。”
想起皇上小时候刻苦读书的样子,太皇太后便没有怀疑了,直言道:“初一的时候外命妇进宫朝拜,赫舍里家的福晋求了我给她家二姑娘指婚。我深居内宫,哪里知道谁家有合适的儿郎。”
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郭常在,郭常在:……谁?
赫舍里家的二姑娘?赫舍里家有几位二姑娘?难道是慈仁宫后殿那位厉害的女官?
她不是御前女官吗?听说皇上过年的时候,都宿在她那里了,赫舍里家怎么还有脸求太皇太后指婚?
难道是皇上玩够了,厌烦了,想找个下家接盘?
可按宫规,但凡侍寝过,不管是否得宠,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踏出皇宫半步。
成串的问号在脑中乱飞,听太皇太后又道:“那姑娘出身好,人也生得美,品行端正,还有养育太子的功劳。过年的时候赫舍里家求到我面前。到底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便是太子还小,也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便想给她一个郡君的头衔,再给她指门好亲事。”
郭常在闻言瞪圆了眼睛,听太皇太后这话口,皇上夜宿慈仁宫后殿,两人竟然还是清白的!
如果郭常在是京城人,一定听说过赫舍里如月和皇上那段前尘往事,打死她也不敢接太皇太后的话茬。
可谁让她的家远在
盛京呢。
如果郭常在人缘好些,在宫里也能打听出一点八卦来,可谁让她从进宫开始就折腾,人嫌狗不待见呢。
想想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再想想赫舍里如月高贵的出身,出挑的容貌,还有即将获封的郡君头衔,就算她脾气差些,好像也不是不能容忍。
再对上太皇太后热切的目光,郭常在兴奋地跪下磕头:“多谢老祖宗抬举!”
太皇太后:……?”
她就不想问问这么好的姑娘为何到今日都没嫁出去,太皇太后话被堵在喉咙里,不说出来还有点难受:“这姑娘万般都是好的,只八字有些硬。”
难怪二十多岁了还没嫁出去,难怪皇上夜宿慈仁宫后殿都没敢睡,郭常在心中的所有疑团尽数解开。
命硬没什么。就她那个不成器的兄长,活着也是拖累,令全家人蒙羞,不如早点被克死的好。
“太皇太后您放心,嫔妾的兄长命硬着呢,不怕克。”兄长吃喝嫖赌这么多年,阿玛不知打断了多少根木棍,都没把败家子打死,郭常在恨恨地想。
很怕夜长梦多,郭常在当场给家里写了一封书信,求太皇太后差人送往盛京。
郭络罗家接到大女儿的书信后,全家好像又过了一个年似的,每个人都喜气洋洋。
只有小女儿宜纯十分不安:“阿玛,赫舍里氏是什么样的人家,额娘不清楚,您还不清楚吗?他们家可是出了一位皇后的。人家一家子皇亲国戚,凭什么看上咱家?凭什么要把嫡女嫁给我大哥?”
“凭什么,还不是他们家的二姑娘命格硬,在京城找不到好人家。”
不等阿玛回话,正忙着收拾行装,准备去京城议亲的额娘不耐烦道:“你大哥怎么了,你大哥再不济那也是十三岁便中了秀才的神童!若不是身体一直不好,谁稀罕娶一个命硬的老姑娘!”
别人二十好几都成亲做阿玛了,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