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类的现代画,博点话题度的彩头,在国内的认可度也不高。
甚至还有不少评论家对他发出了所谓江郎才尽的感叹,他这几年也只能依靠之前年少时积累的一点名气才能卖出几幅画去。
这对于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在画坛里面闯出点名头的白盛忻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原本的剧本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并且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男人也全都离开了他,最后还留在他身边的只有邬合。
也许是缺少了竞争的原因,邬合对他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态度也越来越差,动辄就要对着他提出诸多要求。
一想到这里白盛忻就不爽,恶狠狠地瞪了身边的邬合一眼。
“你还是不听我的,就非要来追你的那个小情人是吗?”
邬合的脸色一直都很差,此时更是几乎已经要铁青一片了。
“你懂什么啊,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
白盛忻不耐烦地说。
“我之前已经思考过了,就是从他离开我之后,我才开始走下坡路的。我错了,的确是我以前太轻视他了。”
原本他以为他那几个情人里
面,对他最重要的人是陆明景。
……但是现在他才想明白,是殷刃。
没有了画画天才的名头,就算陆家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这样的一个平庸至极,只有一张脸的废物结婚。
“好在我现在的情况也还不算是太糟糕,趁着我的名字还没有在主流媒体里面完全销声匿迹,必须要尽快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
说着说着,他似乎已经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只要能够,只要他能够原谅我,那么……”
“都已经五年了。”
邬合冷冰冰地在旁边泼凉水。
“如果他想要后悔的话,恐怕早就来找你了吧?”
“并且他现在也已经长大了,在外面的这些年里面见了世面,不是之前那个你随便忽悠一下就能给你打白工的无知小白兔了。”
“闭嘴吧废物!”
白盛忻骂了他一句,已经打了电话过去。
“如果这些年陪在我身边的并不是你而是他的话,我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的电话响了好几秒钟,直到他都失去了信心,要挂断的时候。
那边才有人接了起来。
声音有点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喂……”
白盛忻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用手指绕住了头发勾了勾。
“好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吗……阿刃?”
他拿着手机走出门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邬合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面像是要流出毒来。
“哦。”
在塔楼二楼的工作室里面,殷刃将手机夹在耳边,漫不经心地在画板上面调着色。
浓得像是黑一样的红色被晕开,一点点地被画笔挑染成了无限接近于血的颜色。
“好啊。”
他听着听着对面的话,就垂下眼来,仔细地看着面前的画板。
“的确,那就见一面吧。”
“……但是今晚不行哦,今晚我还有事儿。”
听着对面更加低沉温柔的声音,殷刃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意味不明的笑。
手下一动,他在雪白的画布中央落上了鲜红如血的第一笔。
……
殷刃今天晚上是真的没空。
他很忙,忙着去参加他哥的庆功宴。
楼谏这次画展举办得成功,工作室里面的人也都在为他高兴。
拉着一堆人去吃了饭,是楼谏请的客。
宴修祁还没走,也来凑热闹。
一堆人举着红酒杯为楼谏庆祝,大喊Santé,场面一时之间热闹得很。
楼谏是真的很高兴。
他有一段时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在来这边后挺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的情绪一直都被压着,压着。
像是在巨大的石块
下面生长的幼苗,暗无天日地默默生长。
在殷刃找到他之前,他似乎真的也要和他的那些盆栽一样,活成了一株植物。
他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直到此时才终于顶碎了那块石头,从下面露出一点幼嫩的芽来。
“楼,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菲利普对着他举杯,说话间都有点哽咽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很有天赋的学生,但是你的情绪太敏感,想得也太多了,这可能就是成为天才所需要的代价。”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