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半分怨念。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罪臣之女的身份入了裴氏的门,实属高攀。既是高攀,便要有高攀的觉悟,是以我做小伏低,温驯侍奉,并无愤懑。”
“我落难之初,既怀疑母亲,却也不敢肯定,因我想母亲乃王氏嫡女,出自名门,又怎会使这种阴毒手段。方才得知您并非主谋,我是真心松了口气……您可知我为何松气?我是为郎君松口气,亦是为我腹中孩子松口气。若真是您做主戕害我,郎君夹在之中如何办?腹中子降世之后,知晓它险些丧于它祖母之手,它又该如何?”
“母亲方才说,你没有对不住郎君、没有对不住裴氏,可害了郎君的妻、害了郎君的子、更毁了郎君心中那位一向敬之爱之的母亲,这难道不算对不住郎君?作为裴氏主母,有兴盛家宅、绵延子嗣之责,倘若我与腹中子一尸两命,那您这位主母,又算不算失责?”
沈玉娇一口气将憋在心中的话说完,祠堂里一片诡异的静谧。
她尽量忽视身侧男人落来的幽深视线,上前一步,仍是望着王氏,抬袖道:“还请母亲为儿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