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恩伯府
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假山和随处可见的名贵娇花相映。
如果不是躺在地上正在□□的卫司南和顺恩伯府世子,这里也称的上一句仙境。
卫司南躺在花从里捂住疼痛的胸口,半响才缓过来不敢置信道:“殿下,您怎能纵容他如此嚣张!”
就在一刻钟之前,他还自信的认为他作为殿下放在心头上的人,一个阉人怎么敢动他!
宁佑简直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冯宝川难道没有警告他吗?都说了滚,他还非要过来握她的手,给本就妒火中烧的冯宝川又添了一把旺柴。
什么叫纵容?
她若真与冯宝川清清白白,大明的内相今日就算踹死他,她这个太孙都得陪笑,这才叫纵容!
周围混乱一片,公子小姐的尖叫起此彼浮。
宁佑看着死活不肯随大夫去的卫司南沉默了一瞬后,头大道:“你先去看伤,翰林院最近空出几个职位……等你伤好后,孤给你升迁……”
这个还没糊弄好,身侧的祖宗又不开心了。
试着自己的手臂瞬间被捏的生疼,宁佑连忙收回视线,小声道:“祖宗,我真不喜欢他……你在朝堂上杀了多少徐党之人,明日参你的本子恐怕不在少,要是再把人踹伤了,谢御史都压不住了……”
“咱家不在意,宁佑,你是不是找理由宠他!”
“我怎么敢!”宁佑抿了抿唇,压下对卫司南的那分愧疚,“给他升迁,也是让他从你身上分走一部分视线。”
生在皇宫里的人,再怎么恪守本心,有些阴毒的手段也是会照葫芦画瓢的。
等平稳后,她便将卫司南调往富庶之地,保他一生富贵平安。
但她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冯宝川。
冯宝川咬咬牙,“也对,你就喜欢像你……”
后面那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当时震惊的又何止嘉靖帝,他都不知道宁佑是怎么有这么多……癖好。
难不成要他去穿白衣,天天给她扮明德太子吗?想起这个,冯宝川就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想起那一声又一声的‘干爹’‘亚父’……耳根一时发红。
听到殿下对他的补偿,卫司南才消了委屈,要不是那权阉如此势大,殿下又怎会纵容他如此伤他!被抬走之前狠狠的剜了一眼站在殿下身边的人。
宁佑轻呼一口气,还好还好,都稳住了。
高处的凉亭里。
看完好戏的男子,缓步下来,摇着扇子走至他们面前,朝宁佑拱拱手,转头对冯宝川轻笑道:“千岁爷何必跟两个小辈计较。”
来人身形高大,面容儒雅,最让人瞩目的是他右眼罩着黑锦。
独眼徐世番……
“听闻小阁老家里已有九房美妾,这种场合……小阁老也不怕家里人闹?”宁佑冲他促狭的笑道。
“家里人大度,这不臣又看上了一个。”徐世番指指身后貌美的女子,凑近宁佑的耳边暧昧笑道:“顺恩伯府的小姐,太孙要是想试试滋味,臣也不是不能割爱……太孙你好香啊。”
冯宝川眼神阴冷的将其一把拽开。
宁佑捂着被舔的耳廓踉跄一退,抑制不住怒气和恶心,冰冷道:“小阁老的艳福,孤就不受了。小阁老知道我爷爷为什么命长吗?”
徐世番挑了挑眉。
宁佑握紧拳头:“因为他从来不近女色。小阁老好自为之。”
挥袖走到门口,看着头顶的牌匾,宁佑冷声道:“把顺恩伯府的牌匾给孤砸了,什么东西,也敢肖想谢家!”
一边跟徐党关系亲密,一边还想跟谢家联姻,鸡蛋可算是让他们放明白了。
急忙赶过来的老太君听闻此话,瞬间晕了。
宁佑漠视着周围呼天抢地的人,多么自信的老太婆,区区一个顺恩伯府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谢家可配我孙儿,谢一斗可替伯府料理内务。
你怎么不让冯宝川给你管家呢!
想屁吃!
出了伯府门,宁佑低头琢磨着徐世番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怀疑徐世番已经发现她是女儿身了。
不,不是怀疑,是肯定。
宁佑咬紧了牙,她现在如同被架在熊熊火焰之上,只能向上,不能往下,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若是现在传出去她是女儿身……
一根手指塞入她紧咬的牙关,瞬间惊醒了宁佑,她迷茫抬头,这才发现周围喧沸鼎沸,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时不时窜进她的鼻尖。
冯宝川揉捏了一会儿宁佑的耳尖,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缓声道:“别怕,今晚就解决他。”
宁佑一愣,“这怎么解决。”
“杀人的手段,没人比东厂更明白,之前不动他,是因为动了他,陛下要追究。”
心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