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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夜(1 / 3)

阮茵打量他面色不快,却不知何故,只是她仰着脖子有些难受,于是又道:“你能下马说话吗?”

周沉璧暗暗哼了一声,故意又坐了一会儿才下来。

他想问方才的男子是何人,能让她露出那样的神情,那样鲜活又怅然的神情。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泡进满腹酸水中去了。

周沉璧背负双手,淡淡地问了一句:“你阿娘的事,为何不追究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无非是被人恳求加胁迫,最终还是心软妥协了,毕竟她们母女还要在府里生活,不能真把嫡女关进狱中。

阮茵扯了扯嘴角:“没什么,给她个教训就算了,想来日后也不敢再犯。”

周沉璧心想,分明你才是那个吃教训的。

这样想着,视线移到她膝盖的位置,皱了皱眉,沉声:“上马。”

“要去哪里吗?”阮茵问。

“叫你上去便上去。”

阮茵噎了一下,知他此刻心情不爽,便不再触霉头,一脚踩着马镫,双手抱住马身子,别别扭扭往上爬。

那丑丑的姿势,惹得周沉璧忍不住偏头笑了一下。

转回头,马背上的小娘子双手抓着马鬃,小脸上一副紧张兮兮的神情,看一看他,又看一看马。

周沉璧冷着脸没说话,牵着缰绳调转马头,往阮府的方向走。

阮茵“咦”了一声:“是要送我回府吗?”

“不是,送你上战场杀敌。”

阮茵又噎了一下,盯着他牵马的背影,问:“周沉璧,你在生气吗?”

沉默。

“谁惹你生气了?”

依然沉默。

“总不会是我吧……我好几日没见过你了。”

还是沉默。

周沉璧心想,你还知道好几日没见过了!爷急吼吼赶来瞧你,你倒好,跟个乱七八糟的男子有说有笑。

真是岂有此理!

往常二人相处,周沉璧总是那个话多的,如今他不说话,阮茵也无奈了,轻轻叹一口气,拍拍马脖子,惆怅道:“霹雳,你主人不知何故心情不好,你快哄一哄他。”

霹雳走得气定神闲,并不理会那个幼稚的主人。

周沉璧却忍不住翘了嘴角:“你莫为难霹雳,他可不像爷好脾气,小心将你摔下来。”说着转头去瞧马上的人,见她果然紧张了,于是眼中笑意更浓,小声咕哝一句,“傻子,有我在,能叫你真摔下来?”

转过街角,进了盘儿巷,阮茵才又想起问他:“你方才是从阮府出来吗?”

“嗯。找你父亲聊点事。”

阮茵点了点头,并未追问。

“你呢?方才去了哪里?”

“我打算再开一家胭脂铺,这几日小七看了两家铺子,一家地段好,租金贵,另一家地方稍偏,租金却便宜不少,他拿不定主意,正好我今日有暇,就去看了看。”

“定了吗?”

阮茵点头:“贵的那家在玉漱坊金雀街,附近住的都是高门富户,又靠近西山寺,每逢初一十五,去寺里上香的女眷都会经过此街,不必担心客源,且那铺子左右都是卖女子穿戴之物,我想,与同类聚在一处,于留客有益。虽说贵了些,但以后生意好了总能赚回来的,你说呢?”

她这样轻声细语地说自己的想法,又询问他的意见,周沉璧恍惚觉得二人已经成婚许久,正在为共同的生计筹划。

她的眼睛亮亮地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的认可,周沉璧心软的不像话,于是放轻了声音说:“你想的不错。做生意最要紧的是地段,地段不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笑了,夕阳照耀下,发间的白玉簪仿佛生了光彩,嘴角两个小梨涡,可爱的紧,周沉璧愣眼看着,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银子够吗?”

“够,我原没打算今日定下,可一看那铺子实在喜欢,便催着牙人签了契。”

此刻已到阮府门前,周沉璧护着她从马上下来,随口道:“契约拿来我看看。”

阮茵站稳了脚,从袖中掏出几页对折的纸,笑道:“签契之时,恰好夫子路过,已帮我看过了,应是没有错漏之处。”

“……夫子?”周沉璧又感觉出气不顺了。

阮茵将租契递给他:“是小赟的夫子,姓杜。”

周沉璧木着脸:“你与他很熟?”

问完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只听小娘子轻声说:“不算很熟,只是偶尔陪着小赟听他讲学,夫子是个很有学问的人。”

有学问……会看个租契就是有学问?!

周沉璧胸口堵着,突然想把这租契撕了,跑到那牙人面前,叫他重新写一份。

不知不觉,手上用了劲儿,那几页纸被他抓得皱皱巴巴,阮茵见状低呼一声:“你小心,别扯坏了。”说着就要拿回租契,一面抬头去看周沉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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