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王妈心凉了半截,还不死心的往里头翻,可除了送往其他两个庄子上的蓝花布料,什么都没有。
匹数都不多不少。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刘员外的人来了,你让他们去库房取货的!”王妈妈头一回感觉什么叫心慌手抖。
她连车辆下头都弯腰看过了,什么异常都没有。
“不可能···赵妈妈刚才也看见了!对,赵妈妈!”王妈苍白的脸色勾起一丝希冀。
田妈妈见此,面上一副才反应过来王妈想对自己做什么,当即觉得意外又痛心疾首,“赵妈今日一早就去城里对账了。”
王妈险些没站稳,顿时后心发冷,她在庄子上这么多年,再愚蠢也被打磨敏感了。此刻方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一块空心石板,下一秒就要跌落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深渊。
“不可能!早上我与她一块儿用饭,小姐走的时候她还在,你、你们···”王妈突然一脸狠毒地指着对方,“你们害我!”
“是她提醒我到小姐面前告状的!”
田妈一脸无辜,转而对苏晚吟道,“小姐,老奴确实是趁小姐出去让人搬东西,是因为奴婢怕吵到小姐。”
“这才让他们几个赶紧把新料子送到各个庄子和清晖园去。天气热了,马上姑娘们也该添夏装了,总不能主子吩咐都下
来了,料子还没送过去。”
田妈指着车上的布匹,“数量都做了登记,贾瑞账本上的墨迹还没干透呢,不信的话可以叫他出来对质,老奴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小姐处置。”
“你···”王妈咬牙切齿,“你也不怕天打雷劈!这些年你赚了多少昧良心的钱到自己口袋,你敢让小姐知道吗?”
田妈忍了这么久,这会儿也急了,“你这个疯子!”
苏晚吟特意扫了眼李唐,见他无事人一般饶有兴趣看着王、田两人你来我往,争执不休,闲散的未免有些过了。
他既不把王、田两个妈妈放在眼里,恐怕也没把苏晚吟放在眼里。
“别吵了!”芸萱冷喝一声。
王妈和田妈虽然难消火焰,却到底没敢再吵闹。
苏晚吟却不嫌事大,带着一脸疲惫,当真如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大小姐,道,“田妈。王妈说你没少赚外头的银子,你可认?”
田妈一脸委屈跪爬过来,“奴婢不认!奴婢是接了私活儿,但从未给庄子上少交银量!冬天和开了春,庄子上活儿少,收入自是不比秋日,奴婢这才接外头的活儿。”
“每笔账、每次出进都有记录的。”
“老奴这些年在庄子上···不敢说鞠躬尽瘁,但绝没有捡主家的漏。”
田妈挺直腰杆儿表衷心,见苏晚吟心不在
焉,越发认定她不是个能理事的主子。
但不论如何,王妈今日敢告自己的状,此人是不能留了。
想到此,她把心一横,咬唇道,“真正坑害主家的是王妈!”
“她手里管着仆从,丰收的田地都派她的亲信过去,去年还被刘员外在镇上撞见她押着一车粮食挨家挨户贱卖。”
“还有春日的油菜花田也是她的人采,榨出的油怎么可能年年刚好供给府里用,一点多余都没有!”
“林老爷之前派人来询问,怕小姐和夫人紧缺,又花钱开出三亩地种油菜花,结果照旧!”
田妈显然比王妈嘴皮子利索,又挑米粮的重事说,果然此言一出,李唐都拉下了脸,“小姐,小人去年八月才调来丰田庄子,去年的收成不错,账目明细也清楚。油菜花之事,小人不是很清楚。”
田妈蹙眉,“原来的管事被主家打发了,今年油菜花还没开呢。”
王妈惊魂未定,“你住口!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用庄子上的人谋私利,你倒打一耙!”
“小姐明鉴,她这是报复奴婢!”
田妈非常气愤,压着眉又对苏晚吟道,“今年的油菜花是没开,但小姐可以让人去她园子里查查,还有她在镇上的侄儿家,他们屋子里都偷藏着菜籽油!”
田妈、王妈和赵妈是庄子上的三巨头
,对彼此知之甚深,有利的时候三人放下矛盾一起欺上瞒下,无利的时候各自使绊子也是常有。
自打去岁苏晚吟母女从苏府出来,苏晚吟打理田产可比林氏积极多了,她们憋屈了大半年,眼看主家越盯越紧,自个儿腰包越来越扁,吃香喝辣惯了哪受得了这简朴!
王妈和赵妈眼红田妈不是一日两日了。
“没有!奴婢没有···”王妈始料未及,这会儿想毁尸灭迹也来不及了。
这时,田妈挥手叫了园子里好几个奴仆跪过来,哭得哭,说得说,全都是揭露王妈的,苏晚吟还没开口呢,王妈竟气昏了过去。
见苏晚吟揉太阳穴,李管事上前道,“小姐,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