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着一身明黄蟠龙服一脸阴郁坐在步辇上,看着“晋王府”三个大字,只觉内里积压许多年的嫉妒愤恨都在这一刻涌上了堤岸。
裴明奕啊裴明奕,任你再得父皇偏宠,运气再辅助你又这样,你永远逃不出周静桐的魔咒!
本太子倒要看看你今日怎么逃脱玷污皇嫂的罪名!
温雨气喘吁吁跑出来,一时没刹住脚步,险些撞到太子亲兵的冷刀上,打了个激灵,恭敬行礼,“小人给太子殿下请安。”
“殿下不必担心,太子妃虽然还是病的下不来床,但神志清醒,日日见好呢。”
“多亏王爷的人及时救下太子妃。呵呵。”
温雨干笑两声,翘着尾指小心翼翼从自己眼前把亲兵的刀柄挪开。
太子单手托腮,看似一副悠闲和蔼的神色,说出的话却字字如针,“究竟是太子妃病重,还是四弟想让本太子的女人病重留在府上?”
“不管他们之前有过什么,现在她是本太子的女人!他自己浪荡就算了,教唆周静桐背叛本太子,他是当我死了不成!”
“他什么都要跟我抢,什么都要从我手中夺去!”
温雨吓的一哆嗦,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了。
太子面色骤冷,喝道,“老四呢?还不把人给本太子送出来!”
“绿帽子带
到了他的兄嫂身上,他不嫌丢人,本太子还嫌呢!把周静桐拖出来,本太子要当场打死这贱人!”
“太子息怒。”
锦衣卫指挥使南池带着人出来,“温大夫刚刚已经解释过了,还请太子殿下慎言。”
“南池?”太子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请本太子慎言?”
“你不过皇家养的一条狗,你不在父皇身边,竟然私自带着锦衣卫守在老四府上,什么时候锦衣卫成了他裴明奕的狗了!”
南池不咸不淡道,“回禀殿下,月前陛下病重,已吩咐微臣听命于晋王殿下。”
太子瞳孔一紧,扶着步辇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凸起,“父皇竟连锦衣卫都下放给他了?!”
他处心积虑才促成今日这局面,皇帝既没拦着他便是默许。他以为老四这段日子风头太大,父皇定然会帮自己一把,可为什么早就把锦衣卫给了老四!
锦衣卫历来直属皇帝,父皇却早早就让裴明奕接管,对他培养心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没想过让他这个太子的脸面往哪放!
太子恨得牙根都快咬碎了,“他一个不顾纲常伦理,强行禁锢太子妃的人,有什么资格管理锦衣卫!”
“裴明奕!你给我滚出来!”
太子显然已沉不住气,对面南池却不冷不热道,
“王爷请殿下进府歇息片刻,也可以去看望太子妃。”
“本太子问,他人呢?”
“殿下恕罪,王爷有要事处理,很快就回来。”
太子一怔,一种被轻视的侮辱感顺着火气爬上来,就像小时候自己没日没夜被母妃逼着练习射箭,为的就是春猎时能赢过裴明奕,得到父皇的重视。
可无论他付出多少,哪怕磨了一手的茧,都不及裴明奕轻轻松松搭一根箭,玩儿似的百发百中。
你看,连这点天赋他都差了那么多远。
母妃抱着他又哭又骂,“你是太子,怎么能这么不中用!难怪你父皇不喜欢你,整日把老四挂在嘴上。”
“你父皇会把一切好的都留给老四,你这个太子就是个空架子!他把你架在这个位置上,却不教你任何生存竞争之道。”
“你若也放弃自己,那咱们母子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
母妃的话言犹在耳,直到今日,他都忘不了那句“一切好的都是老四的”。
更忘不了他鼓足勇气扬言要和裴明奕比试一场,裴明奕不屑的看过来,“皇兄想赢猎物,臣弟让给你就是,不必比了。”
那种把他踩在脚底下的屈辱感,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太子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阴沉沉道,“来人,把那个贱人拖出来!
”
“殿下三思!太子妃眼下不能下床啊!”
温雨眼看两边都拔了刀,心说,王爷,我可真努力过了。
南池往门前一站,喝令锦衣卫,“王爷有令,把门守住了!”
此时,裴明奕策马急驱往枫山茶馆赶,马鞭都快抽断了,也遏制不住他眼里的杀气。
他不该出来的,他该在王府好好迎接太子,把这些年的新仇旧恨统统算上一遍。
这大好的时机,他等了十年了。
可是那样一来,他不知道苏晚吟会和程时安发生什么。
即便什么都没有,只要一想到她和他见面喝了茶,他心里就会膈应。这是周静桐带给他的阴影,他不能让喜欢的女人和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有接触,尤其是程时安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