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尖嘴利,不就是想说本宫独断专行吗?”长公主冷笑。
沈若初福身道:“臣女不敢,臣女只是担心殿下威名有损被人诟病,是以斗胆请示,可否给堂姐一个机会,让她禀明缘由?
若她当真有错,无需脏了殿下的手,我宁安伯府定主动清理门户!”
长公主冷沉的眸子中蓄着怒意,却并未发作。
只深深看了沈若初一眼,眼眸扫向下人。
下人很快提了水桶过来冲着沈若芙兜头浇下。
少女嘤咛颤抖着逐渐恢复意识。
冰凉的井水让她本能的蜷缩着,眸子缓慢睁开。
入眼便见着目光冷厉阴沉的长公主,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待她目光聚焦,又看到周围一众宾客,脸色瞬间煞白!
她疯狂的想拽住身上仅挂着的那件已经被撕成褴褛般的薄纱。
可无论她如何遮掩,都只是徒劳。
羞愤,窘迫,难堪,无助,各种情绪浮上心头,她不知所措,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尽是嗡鸣。
头颅深埋在膝下,即便不看众人的目光,也知道会是怎样的鄙夷嫌弃。
她十八年的人生里,头一次觉得,活着竟是这般煎熬。
在她全然无措之际
,温暖的披风盖到身上。
随之而来的,是沈若初轻缓的声音。
“堂姐,我知你现在羞愤欲死,可你不能这般带着污名死去,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如实说出来,长公主殿下在此处,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若芙抬头看着沈若初。
看着她仔细的为自己把披风紧紧系好,脑子忽然就清明起来。
仓惶无措的眸子染上一抹决然。
她抓住沈若初的手,泪如雨下的咬着唇无比凄凉的道了一声:“若初妹妹,不要为我报仇,咱们伯府惹不起的!”
说罢便绝望地起身,猛地冲着假山石就撞了过去!
“拦住她!”
长公主脸上怒意横生!
真让这贱人留下这么句话就死了,那本宫可真就说不清了!
沈若芙就是冲着有人的地方撞过去的,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得了长公主的吩咐,及时用身体挡住的那个下人,当场被她撞吐出一口血来。
这也侧面告知众人,她沈若芙寻死之心并非作假!
长公主脸色愈发阴沉。
“别拦我,让我去死……”
沈若芙抵死反抗,可那一撞用尽了力气,任她如何折腾也挣脱不开下人们的挟制。
“在本宫府上行秽乱
之事,你以为你能活?”
长公主语调阴狠。
沈若芙遍布泪痕的小脸闻言尽是屈辱和悲愤。
“民女没有,民女只是无意中走错了路,就……就被一公子给强行控制……”
“本宫面前也敢扯谎?来人!掌嘴!”
长公主一声令下,嬷嬷便狠狠地抽打沈若芙的嘴巴。
“宁安伯府的沈若初小姐,你对本宫的决定可有异议?”
长公主斜睨过去一眼。
沈若初摇头,“殿下心细如发,堂姐她未说实话,该打。”
长公主满意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道:“停吧!”
嬷嬷退回来,沈若初叹息一声:“堂姐,莫要隐瞒,长公主赏罚分明,你照实说便是。”
沈若芙唇角溢血,犹豫了一瞬,咬牙绝望的开口道:“民女确实撒谎了,民女最先遇到的并非一位公子,而是一位看似儒雅实则是败类的中年男子!
他见着民女不由分说便将我一路拖至汤池内。
是民女奋起反抗,抓到一块石头砸晕了他,才勉强脱身……”
说到此处,沈若芙忽然捂着脸崩溃大哭。
“民女以为终于逃脱魔爪,谁知才跑两步,就迎面遇见一公子,被他抓到假山洞中,受其
凌辱……”
“贱人,你还敢扯谎?!”
长公主岂能容下这般说辞?
沈若芙心里怕极了,却也知生死存亡之际,怂了就是死!
“民女没有,长公主殿下若不信,只需找到那个中年男子,他后脑处定有民女砸出的痕迹,至于那位公子……”
她说着抬头,露出纤细脖颈上的掐痕,“民女若是自愿,又岂会被他掐晕过去?”
“堂姐是被掐晕过去的?”沈若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
沈若芙点头:“正是如此,若初妹妹,你一定要信我!”
“嗯,我信堂姐,这痕迹也做不得假,官府随意一个办案熟练的差役,都能分辨出自谁手。”
沈若初的话,让长公主的质疑没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