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陈观,原来你才是妖族最大的后手,怎么?看见同类被辱,怒火攻心了?”范平增面色微凝,勾了勾嘴角竟是直接将手中女孩压在了面前的石桌上,猖狂大笑道:
“老子就不放,还要当你的面,你能奈我何?”
随后摆出凌辱的动作,在范平增看来,陈观身上的妖力波动也不过四楼炼气士水准,而且极为虚浮,看起来像是转眼就要消散一般,若再能引诱陈观对他出手,那么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将陈观这个小杂种彻底斩杀于此,林棠也说不了什么!
陈观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沉静,他环顾四周,看向一个个看好戏,甚至有人更是吹起口哨叫起了好,全然没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在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原来世道的糜烂是从当官的开始的。
于是他弯腰捡起‘致命’腰间的长刀。
“镗啷!”
长刀出鞘的声音清脆的回响在每一个人耳中,滚滚妖气霎时暴动,陈观以身带刀,三尺银刃,如鬼哭,如妖啸,在空中劈滑而过。
“锵!”
范平增轻蔑一笑,亦是拔刀,浑身气机翻涌如海浪旋涌,原先在院落中肆虐的妖力瞬间便被震散不少,五境武夫的声势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呛————
院中锋芒一闪而逝,整座由坚固青石所嵌的院落轰然间犹如地龙翻身,从中彻底炸开!
噗!
尘土飞扬,粉红光芒一闪而逝。
范平增看着陈观硬接自己一刀有些诧异,不知为何他心中的恨意犹如涨潮一般被勾起,他浑身气血呼啸,一刀再出!
侧身拖刀,横斩当庭,誓要将陈观就地腰斩!
他看到陈观面目狰狞的想要和自己硬碰硬,看到陈观手中长刀被自己一刀斩碎,看到手中之刀砍在陈观腰腹,眼见就要将其生机泯灭。
眼前似乎有些模糊,胸口莫名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他低头。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只升腾着淡墨色光华的手臂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看到了近在咫尺,陈观那张沾染着自己血液的平静面庞。
意识陷入混沌,眼前景象变得灰白,天地倒转,他面色惊怖,仍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陈观抽出手臂,妖力升腾拭去了脸上和手臂上溅到的血液,他看向周遭。
院落中剩余的四个典签如临大敌,纷纷抽刀退入楼阁之中,彼此之间亦是结为战阵随时准备迎敌。
而那几个早已心如死灰的女子终是见到了一线生机,颤抖着将衣物穿戴,对着陷入诡异状态的陈观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沉默,是最大的帮凶。”
轰————
陈观左脚踏出,脚下碎石崩灭,整个身子犹如离弦之箭,直接撞入楼阁之中。
如若狂龙出海,更似蛟龙腾空!
当一身青衣的李先生赶到时,就见得轰然倒塌的李家主宅中浑身浴血的陈观缓缓从废墟中走出。
衣衫已经破损不堪的陈观就单手捏着一个典签死不瞑目的头颅,直接扔在了李先生脚下,轻声笑道:“帮你杀几个废物,不用谢。”
李先生挥手制止了身后众暴怒的典签,他看着满园狼藉以及跪在角落里的几个女子心中了然,但他还是说道:“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为了几个素不相识的罪人家眷,值得吗?”
陈观扔了已经卷刃的长刀,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此刻他的心情无比舒畅,于是他笑道:
“杀了几个不守规矩的杂碎而已,林棠还能把老子杀了不成?至于值不值得,去你妈的值不值,至少老子知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李家妇孺不连坐!姓李的,少猪鼻子插大葱搁这给老子装象,老子今个儿就告诉你,老子做事从来不看值不值,本心如此,死又何妨!?”
李先生沉默,或许是因为不愿多说,或许是因为……陈观说得对。
“罪人陈观,残害同族,以下犯上,今由我亲自压往天牢,听候发落!”
沉默片刻,李先生大手一挥,陈观只觉得整片天都黑了,五官被封锁,四肢被束缚,他就这么被一只手按死,生死由命。
“你们继续抄家,规矩不可乱。”吩咐一声,李先生一步跨出,消失在原地,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直接被收入袖中的陈观。
……
“怕不怕?”一片黑暗中陈观在心间笑问桃枝。
桃枝前爪离地环抱在一起,嗤笑道:“怕就不是妖!”
陈观言笑晏晏,哪怕前路生死未卜他仍是一身轻松,正如他所说,本心如此,死又何妨?
面对那般景象,陈观的本心告诉他,若不能站出制止,还不如死了。
事实是他也做到了,只不过以他二境武夫的体魄强行借用墨婳残存在他体内的妖力还是有些勉强。
那股滔天的残暴妖意险些直接吞没了